冰煞滿臉冰霜,作勢就要起家,怒道:“敢傷天生,我去摘了巴思宗的腦袋!”
走進山林間,不出半個時候,已經看不到半小我影;山中鳥獸近乎絕跡,河道中遊魚倒是很多。
羅天生點點頭:“我信你——纔怪。”
麻臉醜婦低聲道:“天生少爺頓悟十息,學了祁柯蔑的五氣連波,巴思宗要下殺手,大衍朝廷前禁軍統領吳侍龍和四皇子趕到,這位四皇子,就是天生少爺客歲熟諳的小四公子。現在巴思宗已被吳侍龍押送進京,正在路上,部屬冇有再跟。”
羅天生寂靜幾息時候,看著遠處一地騰雲宗屍身,低聲道:“是,很難,但難也要做,你天生就是做這個的。”
天子陛下目光微微明滅幾下,漸漸說道:“些許小事,何必你我勞心,讓那幾個孩子各自出主張,他們年紀不小,這些事情也該參與了。”
不過五息時候,一尾大魚中計,釣離水麵仍然死不鬆口,明顯是四皇子所贈的魚餌極其甘旨,很合這條大魚的胃口。
羅天生釣了半盞茶光陰,統共收了二十多尾大魚,小魚放回水中,又升起木架火堆,架起燉煮鐵鍋,灑了鹽巴調料,漸有香氣湧出。
蒼霄真人看了看池中魚兒,輕聲道:“畢竟是個王爺。”
天子陛下點頭笑道:“統統都瞞不過國師,這哪是甚麼賢明,不過是借這顆人頭遮一遮幾個孩子的眼睛,以免讓他們覺得朕對小四有所偏袒,平空為他樹敵。”
前兩次喝酒,隻感覺辛辣刺喉,難以入口;現在再喝,反而感覺有些香醇,入腹如火,體內真氣運轉都加快了幾分。
“冰娘,稍安勿躁。”火煞擺擺手,道:“接著說。”
“哈哈。”四皇子暢懷一笑,又招招手:“邢青鬆,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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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竿派上用處了。”背棺少年見魚心喜,在河邊愣住腳步,取出葫蘆裡的魚竿釣餌,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拋餌入水。
羅天生把令牌收好,又伸手指著遠處正在甜睡的茅小草,道:“小草出身不幸,無依無靠,我帶她同業又不太便利。如果你偶然候,幫我送她去羅刹嶺,托我家人代為照顧。”
冰煞殺心又起,必取巴思宗性命,火煞搖點頭,笑道:“戔戔一個巴思宗,不勞我們操心,大衍天子是明白人,巴思宗這個清閒王爺走到頭了。”
方纔分開騰雲宗時,羅天生身上有傷,直到再入澠穀鎮,體內真氣規複如初,傷勢病癒。
火煞悄悄點頭,又擺手道:“麻婆,持續跟從天生,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準脫手。”
羅天生看他一眼,道:“百姓就是百姓,我也是百姓。”
麻婆領命,身形淡化消逝。
蒼霄真人悄悄拱手:“陛下賢明。”
約莫兩個時候後,日近晌午。
再喝幾口,羅天生體內真氣已有些非常,口中酒香濃烈,但唯恐喝醉,不敢再喝,隻吃魚肉喝魚湯,直到腹中微飽,收了一應物事,持續趕路。
其他幾煞對視一眼,劍煞目盲抱劍,沉聲道:“冇我快。”
四皇子頓了一頓,又道:“特設衙尉之職,僅在縣丞之下。”
千裡以後,六煞返回羅刹嶺,而羅天生仍然行走不止,足有五日光陰。
蒼霄真人不再說話。
“繞道還是直行?”羅天生低聲自語,取出四皇子送的紫菁令,順手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