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看他一眼,把骨笛放在桌上,淺淺一笑:“羅公子想到了甚麼?”
小公子對羅天生所言不做其他反應,隻是笑而伸手,表示羅天生和小荷女人落座,而那掌櫃婦人仍然在中間站立伴隨,又取出一張紙箋,記錄疾行飛舟耗材所需,考慮一下,道:“飛舟損毀,我商盟承擔三成,殘剩七成作價一萬四令媛精石。羅豪客身份高貴,但這補償事件不打扣頭,此是商盟端方。”
郭姓女修滿臉震驚,足有三息以後才拱手行禮,一身怒意早已消於無形,感喟道:“有六位凶煞大人撐腰,我巨劍宗而後無虞,隻是畢竟並非本宗之力,讓蠻子受委曲了。”
“回稟小公子。”掌櫃婦人端了一杯熱茶遞到小公子手中,輕聲道:“吳工頭他們已經返回雷息城,我扣問過,他行舟多年,熟諳天象。從雷息城一起飛翔兩個多月,避開了無數激流,唯獨此次來的俄然,毫無征象,迫不得已隻能棄舟而逃。”
掌櫃並不鑒定,把骨笛交到小公子手中,而這小公子摩挲半晌,緩緩點頭,道:“材質罕見,六境以下修士佩帶,修行速率倍增,代價不菲,補償我商盟飛舟綽綽不足,可做價兩萬。”
羅天生並未見過巨劍宗主,卻早已認了出來,他中間這位身高九尺的長老,恰是前去靈樹觀策應蠻山嶽等人返回巨劍宗的七境修士;往前一步,對兩人悄悄躬身,主動賠罪道:“長輩自作主張,廢了翟鳳嬌一身修為,現在不知所蹤。”
小公子聲音柔細,淺含笑道:“前些日子有飛舟遭受激流墜毀,乘坐飛舟的人剛好是阿誰在靈樹觀英才嘉會大出風頭的羅天生。我返回北陸洲不久,冇能趕上英纔會,請纓過來措置飛舟事件,趁便看看能不能碰到阿誰羅天生——那十名舟工如何說?”
郭姓女修還要說話,巨劍宗主和那位長老已經從大殿走了出來。
小荷女人抱著犀牛角坐在犀牛頭頂,回身抬頭看向那位背棺少年,道:“公子,是甚麼人在探查我們?”
犀牛體型極大,幸虧這街道寬廣,不然難以通行;街道兩側行人紛繁立足,瞻仰這頭龐然大物,又看到上麵端坐的兩丈多高的大個子和背棺少年,都曉得他們必定是修為不凡的奇特修士,都不敢間隔太近,紛繁退到一旁。
“一樁小事。”羅天生目望東北,很有幾分感慨。
“是。”掌櫃婦人微微躬身:“這是我商盟端方,理應如此。”
巨劍宗主微微點頭,不再議論此事,又把雙臂微微一展,麵對漫山遍野湧聚而來的巨劍宗弟子,喝一聲道:“蠻山嶽安然返來,又有羅刹令坐鎮本宗,卻並非要你們放鬆警戒,今後鬆弛。巨劍宗自本日起,統統弟子用心修煉,不破一個境地,任何人不準走出廟門!”
小公子喝了一口熱茶,神采微紅,頰麵排泄些許細汗,撥出一口熱氣,淺笑道:“既是天災,喪失由本盟承擔,吳工甲等人不必指責。但那羅天生包了飛舟,非要奔襲七十餘萬裡,損了飛舟機括,和此事不無乾係。即便是我商盟豪客,也必須做出呼應補償。”
巨劍宗地處偏僻,七千餘裡外纔有一座大城,名為“朝陽鎮”;周遭約有百裡,牆高二十餘丈,也算一座雄城。
“公子也很不凡。”羅天生拱手行禮,並不點明她女子身份,笑道:“單論神識,平輩當中能和公子比擬的怕是冇有幾個,我熟諳一名名叫韓澗的朋友,他修行以心控劍之法,神識不弱,比公子還要減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