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方纔被離火催倒的龐大桃木也是難逃再遭培植的運氣,那本來還未被離火燒焦的樹身,紛繁快速的碳化,碎裂,最後,化為虛無,最後的一線朝氣連附身於其上的火焰也一併被那琉璃光彩接收而去。
隻是那火勢實在太過,九道粗大的火柱便如那擎天的天柱,盤桓著,吼怒著,向二人緩緩的壓來。
澎湃的熱浪從二人的身後滾滾襲來,一條火龍頃刻間便已到了麵前,那龍頭如小山,直剌剌的撞在由韓澈草草支起的風盾上。
韓澈的眼中已是一片的赤紅,神采猙獰如妖怪,見那火龍襲來,信手一揮,栲栳大的紅光極速的衝出,在那龍頭上一撫一卷,那由天賦離火變幻的巨龍頃刻僵在空中。
見到這古怪的圖形,一旁觀瞧的曉宇驀地神采大變。
那火龍餘勢不衰,身形一扭,自下而上,迎著二人墜落的身軀一衝飛天,直趁二人身在半空冇法便宜,便要刹時趕上一招轟殺。
這火焰彷彿無孔不入,時而化作蛟龍遊走,時而疾如駿馬奔馳,時而體例成網鋪天蓋地,時而散若鋼針寥落梨花,當真形狀萬千,隨心而動。
他彷彿充滿了掙紮和衝突,緩緩的轉著頭,每轉一度,便如同挪動著山嶽,那一雙眼中,儘是驚詫,望向了——韓澈。
“師兄啊,喜樂啊,你,在哪啊?”
韓澈指模一番,也不見吟唱,仍舊是那風化的標槍天然成型,驚鴻一閃冇入那火龍的眉心。眨眼之間,火氣爆開,漫天飛揚,離火大柱紛繁轟鳴,尖刺之聲不斷於耳。
不出半晌,韓澈二人具都燒得衣衫混亂,皮膚焦黑,那火焰雖屬陽剛,卻莫名的有著一種惡毒,沾上一點,便如跗骨之蛆深切骨髓,便是如何的鞭撻,也難燃燒。
半晌後,手訣停止,隻見韓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六指交叉,小指蜷曲,構成一個邪異非常的卍字,那腳下踏過的禹步連合起來鮮明是一個古怪的圖形,一樣是邪異詭譎,又似是模糊合著天道。
火焰充滿在六合之間,火勁凶悍,也被那龐大的桃林消化了大半。
韓澈大吼著,隻是那吼聲說不出的壓抑、古怪,便像是一條被激憤的眼鏡蛇收回恐嚇的嘶鳴。
第一道,這少年還可耍嘴調笑,藉著體術高深,昆吾槍一轉一磕,火光消弭;第二道,便是動了七分的真力;第三道,左突右閃,踉蹌的擋下;第四道……
韓澈的手上俄然印訣翻飛,嘴裡也收回連續串晦澀拗口的音節,腳下禹步踏起,每一步便是一個殘影。印訣、吟咒、禹步,無一不是詭異刁鑽,便是再好的影象,想要依樣照做也是不能。
天空中嘎嘎的怪笑聲更甚,傳音連絡了大陣的陣容,傳入二人的耳中便如裂穀開石,好不震驚。
漫天當中,具都是韓澈郎聲的大笑。
六合間,無數的靈氣、精氣、五行原力具都一緊一收,彷彿遭到無窮大的吸力,向著彩光敏捷的堆積。
“霹雷”一聲巨響,又是一棵參天的巨樹不堪火焰的腐蝕轟然坍倒,頃刻灰塵漫天,砂飛石走。
天空中烏鴉的淒鳴一聲響似一聲,每一聲都震得人耳根發麻,九隻金烏殘念化身合力催使陣法,固然仍不能演全這號稱“焚山煮海煉仙佛”的十方離火大陣百分之一,但隻此百中之一的能力卻也不是韓澈二人接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