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仲河看到來人風塵仆仆,頭髮有些混亂,雙眼通紅,一身舊袍暗淡無光,不由帶著哭腔喊道:“師弟!”
虞清猜得不錯,既然人拿到,曹振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至於潘白跟不跟著本就冇甚麼影響,蘇仲河是老太師之子,即便鬨到禦前也要賞三分薄麵,曹振又如何會做這個惡人給他定死了罪名?
潘夷吾痛斥道:“你胡塗,家宅不寧,何談父子?有潘白在,你還不放心嗎?”
“我荊州天朗月清,賢人故裡,本應是百善之地,卻因你一己私慾額,成了人丁發賣的集合地,成了誘拐少女的賊民據點!你還敢說你冇罪!”
蘇木這才從變故中復甦過來,忙道:“且慢!”
官吏遣任,常例是要給一兩個月的假期,故而他來到此處,並不違背法度。
蘇周陽見他們火氣有些大,不免有些擔憂,忙安排人給潘夷吾安坐奉茶。
這時門彆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你不能去!”
蘇仲河咬咬牙:如果父親活著,你們如何敢欺我?可此時,他已找不到乞助,隻能對蘇周陽道:“叔父,我若曉得做的是如許事,我如何會與他行便利?”
蘇葉則被淩莫死死拽著,恐怕她再出甚麼不測。虞清低聲安撫道:“葉子,你不消擔憂,本日之事你父親必然無礙。既是家賊,定怕連累,你看吧。好戲才方纔開端。”
蘇木並不睬會他,徑直來到蘇仲河麵前道:“父親,您養我一世,我陪你前去。”
“不成,不成。”蘇周陽忙推委道,“我一閒散之人,做得不家主。三弟兄長在的時候,家中很多事就是由你出麵措置,要不由你暫代家主之位,等仲河的官司了了,再做計算。”
“多謝大人體貼。”潘夷吾嘲笑道,“小人已離任中郎將一職,受命進京,到驍騎營任職。”
一向冷眼旁觀的崔雍,卻悄無聲氣地站了出來,給蘇周陽遞上了一張紙條。
蘇周陽一看,神采一變,神采頓時陰沉了下來。
蘇仲河無言以對,他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好出頭,不是第一次在這類事情上栽跟頭,隻是以往有蘇紹公給他兜底,從未接收過經驗。
“孟春兄、始光兄,陳立春每年在你們那邊租用商船,運送女子,是誰給他打的號召,安排的過往文書?
潘夷吾嘲笑道:“我師弟不過是與案子有關,連陛下都冇有定他的罪,你們憑甚麼篡奪他的家主之位?”
蘇紹公家弟子中這位潘夷吾最為超卓,與蘇仲河豪情甚篤,潘白與蘇木自小一起長大,也是非常要好。蘇木也明白潘夷吾講得有事理,隻好含淚看著父親遠去。
蘇木忙道:“不,還是我去吧,父親之事,做兒子的責無旁貸!”
潘白聞言大喜,喊道:“父親!”
曹振的話擲地有聲,不曉得的,還真覺得是甚麼彼蒼大老爺在為民伸冤呢!
蘇仲河此時已完整失了方寸,看著這個尚未真正長大的兒子,含淚點頭。
他持續道:“要不是我千裡奔喪至此,還看不到這場好戲!”
潘夷吾大聲問道:“我問你,你到底有冇有參與他那些肮臟的活動!”
潘白擠過人群,來到蘇木身邊低聲說道:“此去恐有變故,必然要有人跟疇昔,你父親是朝廷大員,隻要有外人在,他們不敢隨便作為。隻要不認罪,統統皆有機遇!”
蘇次陽內心“格登”一下:怎會如此之巧,莫非是有人事前籌辦?他忙道:“二哥,家不成一日無主。既然仲河牽涉進如許的事情,必定不能繼任家主。目前蘇家您輩分最高,聲望最重,不如由您來任家主,也好措置接下來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