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眼看快六十了,臉上皺紋和白叟斑非常較著,但一雙半閉著的眼睛偶爾展開,便暴露如鷹般鋒利的目光,透出久居高位的嚴肅與冷峻。
陳老爺又閉上眼睛,緩緩道:“打了我的人,還敢問我要五千兩補償銀子,這姓陸的小子口氣倒不小。猛兒,你和他交過手,你先說說。”
他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魁偉、頭髮披垂、臉上有刀疤、邊幅凶暴的中年大漢,這中年大漢比他高出整全部兩端,此時卻不敢與他目光相接,隻是垂手而立,和順得就像隻貓兒。
步青葉還冇答話,俄然聽到屋外有人粗著嗓子道:“老爺,清算個把不成器的廢柴,何必等歐陽華!你是不是把老衲忘了?”
那肥胖墨客一向在悄悄咳著,這時勉強開口道:“陳老爺……咳咳……這姓陸的……的小子確切讓人……咳咳……看不透,鄙人……咳……看他武功彷彿極其平……平常……咳咳……但表示出來……的氣力又深不成測……咳咳……”他邊說邊咳,越咳神采反而越慘白。
步青葉眸子一轉,俄然朝刀疤臉陳猛問道:“猛少爺,聽聞你師父歐陽華在閉關,籌辦一舉衝破武者級前期頂峰,邁入武師級妙手的境地,是真的麼?”
“哦?連‘鬼謀墨客’都看不透他的真假?”陳老爺神采陰沉。
陳老爺冷冷掃了他一眼:“饒命?阿福和阿壽被點中穴道廢了經脈,大頭和二狗斷了肋骨和小腿骨,胡財五臟內出血、阿青下巴脫臼喉骨重創,阿達胯下重傷子孫斷絕……你呢?你除了擦破點皮、臉上腫了些外,手腳都無缺。你竟然有臉就如許返來?”
此時他望著胯下,眼中射出非常怨毒之色:“鄙人固然看不透……咳咳,但曉得如何……咳咳……對於他……”
被陳老爺的目光盯著,瘦子就像被蛇盯上的老鼠,嚇得滿身發軟,胯下一陣惡臭,竟大小便失禁。他牙齒顫抖道:“小人……小人……是……是那姓陸的太短長,小人……小人打他不過……”
步青葉沉吟道:“那姓陸的小子資質不可,當年他老子陸知秋苦心培養他十年,他的武功也入不了武者級,這兩年就算有奇遇,頂多也就武者級前期頂峰的氣力。如果歐陽先生真能衝破到武師級境地,那對於姓陸的就十拿九穩了。不知歐陽先生多久能出關?”
陳老爺又問道:“萬一做不掉他,他找上門來,我們可有誰能對於他?”
陳老爺沉下臉,盯著步青葉冷冷道:“歐陽華一天不出關,我們就對於不了姓陸的?”
“來人,將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陳老爺冷冷瞪了他一眼:“連對於戔戔一個乳臭未乾小子的任務都完成不了,還要向上頭求援,你不嫌丟臉麼?何況上頭讓我們出麵,就是不想動靜太大,轟動了雍州武林盟。猛兒,今後做事要考慮精密些,這方麵你就比不上你兄長。”
聽完瘦子的陳述,陳老爺驀地展開眼,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摔到瘦子的額上,“哐!”碎屑與鮮血亂飛。
陳老爺的話就是號令,頓時有幾名壯漢過來將瘦子拖走。
神仙鎮東邊有一座大宅院,遠看倒冇甚麼奇特,但越走近就會越感覺這宅院大,因這宅院的圍牆不但長,並且很高,圍牆之上滿是鐵製尖刺倒勾,讓人底子看不到內裡的環境,隻能模糊看到內裡亭台樓榭,樹林蒼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