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講的都是六合大道,人間至理,對朝廷有百利而無一害,何謂妖言惑眾?至於說拉攏民氣,我的確是拉攏了一些民氣,可我是大乾的子民,這些人歸去以後,隻會念著大乾的好處,我是替國度拉攏民氣,這彷彿是有功吧。”
“非也,這些人並不是反賊,連戰俘都不算,他們隻是亡國奴罷了。”韓春盯著老者,寸步不讓。
而韓春現在也明白了高富帥出高價的企圖,他就是用高價來吸引這些兵士以及他們的家眷,讓他們把到了手的仆從讓渡出來。
“不消任何人說,事情擺在這裡。”
“小女子是吳郡人,我父親曾經是吳郡知府。”那女子幽幽的抽泣。
“生老病死,那是吐故納新,如果世人長生不死,隻怕這片大地冇有這麼多糧食贍養我們,並且擋住了先人長進之路。大地凍死萬物,春季一到又會復甦,朝氣藏於肅殺,落葉孕育抽芽。都隻是循環來去,天然規律罷了。”
韓春拿眼睛一看,隻見是一名枯瘦的老者,那老者騎著一頭灰色的毛驢,身邊還跟著個穿土布衣衫的仆人。
“誰說上天好生而惡殺?”那白叟走到韓春的麵前:“花名冊呢,拿過來給我,我看看你收買了多少反賊了?”
“喪門星,哭甚麼哭,一家子的男人都被你給禍害了,賤人,看我不抽你。”那婦人伸手就給了她兩個嘴巴:“閉嘴,彆哭,南梁來的賤人就是賤,跟這個睡了跟阿誰睡,我公公我丈夫我兒子,你到底要不要臉啊。”
“喲嗬,說的倒是挺大義凜然。”那老者眉毛聳動,利索的從毛驢上跳了下來:“敢問,甚麼叫人道主義?”
“人道,就是天人之道!上天好生而惡殺,以報酬本相互關愛,達到仁者愛人的境地,這就叫做人道主義。”
韓春聽他出口不遜,便說道:“非也,我這純粹是人道主義,因為我感覺他們太不幸了,本著仁者愛人的主旨,救濟他們。”
“買了!”韓春走過來拿起文書一看,對那婦人說:“她如果冇有亡國,身份比你高一萬倍,你家裡的男人看她一眼,都能把眸子子挖出來。你們糟蹋她,卻又把統統的罪名都推到她的身上,難不成她戴著鐵鏈還能欺負你?”
這時候,俄然聽到人群中有人說:“這位先生,不曉得你收買這麼多戰俘做甚麼,莫不是有甚麼不軌之圖?”
“抓起來。”
那女子身上都是鞭痕,臉上也是一道道的傷痕,固然隔著衣服,也能看出身上冇有一塊好肉。
“這個小妖精之前傳聞還是官宦人家的大蜜斯,自向來了我家,甚麼也不會乾,就曉得勾引男人,把一家子的男人全都勾引的五迷三道,家裡的日子本來就不敷裕,還平空多了這麼一張嘴,不如從速把她賣了費心啊。”一個婦人絮乾脆叨的說:“傳聞您這裡收買南邊來的賤婢,給高價,我這不就來了嘛。”
“六合以萬物為芻狗,任由他們自生自滅,比方草木。能殺人的向來都不是六合,而是人,人殺人!”
韓春嘲笑:“我朝太祖天子悲憫天下百姓,一心想要規複承平亂世,曾經名蘇綽先生等一批飽學之士,尋覓古往今來的治國方略,蘇先生竭儘聰明,總結了六條方略,太祖全數照準,此中就有清思惟,敦教養,恤刑獄,隻可惜天不假年,蘇先生冇有能夠完成製作國度典章,規複賢人禮節的巨大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