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元貞心生警悟,揮劍斜砍,繞身紛飛的兩隻血蝶墜落在地,化作焦土爛泥,披收回撲鼻惡臭。
元貞護在轎門前,一劍穿透一名狂化的相州兵護體甲冑,手臂前挺,長劍穿心而過。那相州兵彷彿全無所覺,舞動長槍巨槊,揮向轎門。元貞攥住長槍,一腳將那人踹出一丈開外。
元巋見元貞苦追不放,心生煩惡,俄然愣住身子,高僂的背略略直挺,反身將巨鼎推出。巨鼎飆勁囊括,捲起一片砂石。元貞一按馬頭,縱身躍起,足尖踏上鼎口,腳上使力,巨鼎墜地。
元巋左手捋著頷下長鬚,眸子中透出一股矍鑠之氣,“既知馬王幫要複前幫主之仇,便彆多管閒事!”手中巨鼎,脫手而出,飛星擲丸般朝綠尼大轎飛來。
元貞感激的與他對視一眼,兩人相互點頭。相州兵知他沈長林身負都督府保護之責,說話一言九鼎,當下不在禁止,主動讓出一條路來。元貞也未幾說,雙腿一夾,追著二人而去。
巨漢這才暴露對勁之色,長鞭一甩,捲住一處屋簷,借力縱起,與那扛鼎老者元巋,飛速逃去。
元巋接鼎在手,長街兩端,煙塵滾滾,寒甲銀盔的相州馬隊奔馳來援,轉眼已到近前。
巨漢手臂一揮,蒼黃鞭影,紛飛不定,武將周身覆蓋在層層鞭影當中。元貞斜踏一步,揮劍扒開巨漢長鞭。
“哼!”巨漢瞥了元貞一眼,不再理他,長鞭嬌矢靈動,如蒼茫長龍,“哢”的一聲,綠尼大轎炸裂破裂,街麵上木屑橫飛,轎中端坐著一個滿麵虯髯的武將,手搖羽扇,一副氣定神閒之態,淡然的看著麵前廝殺,彷彿統統與他全然無關。
“鼎王神元巋,”元貞笑著看了元巋一眼,目光又從那鐵塔般的巨漢身上掃過,“‘鞭王神’歸海蔘霸,馬王幫三大頂尖妙手,如何隻來了兩位?屍王神孟綺翼安在?”
歸海蔘霸麵露驚奇,“你這小子,竟對本幫掌故如此清楚?”
元貞為之一怔,隻見明麗晴空下,對對血蝶,翩躚而飛,殘暴瑰麗,詭異壯觀。
“他媽的,臭小子,作死嗎?”身後,傳來一道極是鹵莽的男聲,元貞後心勁風又起,迫的他回身躍下肩輿。剛一立定,長鞭貼地掃來,元貞冇法安身,縱身後躍,舉頭望去,但見一丈以外,立著一個鐵塔般的巨漢,手臂肌肉虯實,麵如黃臘,短鬚濃眉,手持長鞭,透著一股彪悍之氣。
相州兵固然久曆戰陣,卻從未見過此等奇景,竟而健忘戒備之責,紛繁放動手中兵器,入迷般望著那些高空盤桓的絢亮紅蝶。
誰想元貞卻飄身而起,巨鼎電光竄起,巨漢眉頭一皺,暗道不妙,元貞忽又飛起一腳,巨鼎挾著颶風飆勁,緩慢撞來。幸虧巨漢反應奇快,倉猝側側身遁藏,巨鼎從身前飛過,落在丈餘外的空位上,振起一派飛塵。
耳邊,忽的傳來連續串的慘叫聲,元貞眉心一緊,扭頭望去,十幾名相州兵目露凶光,顯出狂化之態,手中兵器,揮向昔日袍澤。很多兵丁,尚未反應過來,便被砍翻在地。
鐵塔巨漢無法地和屋頂上的元巋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有無法之意,巨漢心頭不甘,長鞭貼地橫掃,鞭勁颯然,最早衝到的三騎經他長鞭一掃,坐騎如大廈崩倒般傾圮,馬蹄四下翻飛,呼啦啦帶倒一大片,頓時馬嘶人喊,場麵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