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王幫乃江湖第一大幫,數十萬幫忙遍及天下,幫中弟子以運營馬匹為生,幾近把握了天下馬政。”薛慕白笑道:“近年來,邊關戰事不竭,戰馬稀缺,因此馬王幫將總舵設於相州以南的清冷山,三關五州的戰馬,全賴馬王幫供應。王爺若能掌控馬王幫,不但能夠獲得幾十萬精強大漢的儘忠,對戚瀟天等桀驁邊將,也是一大掣肘!”
“真人麵前不說假,先生有興天下之心,而小王有取天下之誌!”元貞笑道:“若你我二人聯手,必定是珠聯璧合!”
元貞皺了皺眉,“若依先生之言,本王已是死棋?”
薛慕白收起心中感慨,悄悄一笑,道:“欲成大事,需得把握兵權。於皇子而言,手中無兵,天下這局棋,就再無落子之機。”
元貞眉頭一軒,說道:“先生請講!”
“枯木尚能逢春,死棋一定不能死灰複燃!”薛慕白笑道:“眼下京畿兵權一半在大皇子瑞王手中,四皇子寧王領受了方纔歸降的乃蠻軍。而天下的精銳,大多把握在三關五州的邊將手裡。戚瀟天之桀驁,想必王爺已經領教。薛州、播州、長門關,把握在薛王之手,以薛王的態度,天然不但願王爺上位。而相州的司馬倫,則暗中與大皇子來往。”
“不過,我們即使誹謗了大皇子和相州的乾係,還是不敷。殿下受皇上猜忌,若要擴大權勢,便不能隻著眼於朝堂、邊關,還需放眼江湖。王爺可聽過馬王幫?”
元貞心中感佩,“可貴先生以百姓為念。元貞若得了天下,定如先生以是,善待百姓,安寧民生,初創亙古未有之亂世!”
元貞犯莫非:“馬王幫權勢如此龐大,豈是小王能夠把握?”
元貞這一驚非同小可,元宗贈書之事多麼隱蔽,隻怕連羽鱗衛的向宗也全不知情,這位天藏穀主卻一清二楚,可見他早就在為天下江山佈局、運營。
薛慕白朗聲笑道:“萬裡江山算的了甚麼?大魏江山,關山九十州,縱橫九萬裡,薛某欲取則取!”
“我取天下予君,君當還天下以安!”薛慕白轉頭望向窗外,暮晚的霞光下,閣樓前的杏子林,錦翠爛漫,燦若雲霞,“薛某固然大言醫天,卻畢竟不過一句妄言。天道何其浩渺,而人力終有窮儘之時,能護得天下安寧,已經是千難萬難了!”
“先生所言確切不虛,”元貞望著窗外,在暮春清風中打轉的落花,淺笑道:“但我有老邁、老 2、老四他們冇有的上風。我身居邊塞,闊彆朝堂,即是也闊彆了旋渦中間,起碼,我不是眾矢之的,做起事來,不消束手束腳。何況,我有先生互助,老邁他們身邊卻冇有先生一樣的怪傑。”
“如果以往,確是極難,眼下卻有一個絕佳契機!”薛慕白輕笑道:“馬王幫因為掌控天下馬政,邊關諸將,無不有相圖之意。一月前,馬王幫幫主邊禦風,在相州暴斃,外人傳言,邊幫主死於相州多數督司馬倫之手。馬王幫弟子咽不下這口氣,這一個月來,幫中妙手,多次行刺司馬倫,而相州也必定會雄師圍殲清冷山!”
“穀主之意,是要我亂中取栗?”
“這是功德!”沈明淨淡然一笑,說道:“皇上拿我們這些謀士當替罪羊,正申明皇上不忍傷害王爺!”
“哦?”薛慕白輕笑道:“王爺竟如此瞧得起薛某?又憑何篤定,薛某會為王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