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多慮了!”都禮王子笑道:“我們蠻方人希冀水草豐美,以贍養我們的妻兒長幼,絕無入主中原的野心。草原各部與戚瀟天峽穀關交戰十數年,數十萬將士血染黃沙、埋骨關城之下,之以是大膽向王爺討要峽穀關,隻為便於收攏族人骸骨,使其英魂獲得安眠!”
進入汗王大營,隻見營中聚滿了人,乃蠻汗居中上座,其彆人擺列擺佈而坐,俱都虎背熊腰,形體彪健,正在喝酒吃肉,吃相極其粗狂,抓起整塊羊腿,往口中狂塞。
“哼!”辜宏譽一聲冷哼,回身向帳門外而去。
術而虎粲然一笑,聲音弘大,說道:“你們漢人就像是紙糊的,三下兩下,就被虎獅熊豹撕成碎片,一點興趣也無。”
元貞神采漲紅,這才明白,都藍可汗聽任都禮熱誠辜宏譽,實在是在指桑罵槐,貶損魏人。
“漢人也不是那麼冇用,”都藍可汗淺笑道:“他們騎馬兵戈固然不可,但是曉得運營耕作,合適做仆從。若我們能打進峽穀關,能夠擄掠更多的漢人替我們出產耕耘。”
都藍可汗笑道:“自從前次王爺將她綁了,她就對王爺一向念念不忘。王爺若能娶了小女,兩家結為姻親,對兩國罷兵停戰,大有好處。”
都藍可汗反問道:“大魏江山斑斕,縱橫萬裡,為何如此鄙吝峽穀關這一瘠薄關隘?”又道:“殿下之誌,誌在天下;蠻方人無弘願,隻在乎一個峽穀關。莫非殿下要因這小小關隘而輕天下?”
他的這番說辭,明顯讓人難以佩服,元貞擺擺手,冷冷的道“王子、汗王不必多說,這大魏天下事我父皇的,元貞即使欲謀天下,也毫不會假外人之手!”
辜宏譽麵色清寒,並不言語,都禮抽出馬鞭,朝著他麵門就是一鞭,辜宏譽清雋麵龐,頓時多出一道赤色深痕,口中喝道:“像你這類漢人賤奴,隻配在帳外為我父汗看門,滾!”
都藍將碗中酒一飲而儘,嘲笑道:“本汗王招攬四方豪傑,漢人算甚麼?隻配做我的仆從!”
元貞向都藍可汗俯身施禮,正要落座,忽聽都禮王子氣呼呼的道:“這裡在做都是草原各部首級,哪有你這卑賤的漢人仆從的位置,滾出去!”
營中歌舞仍在持續,一名舞姬忽的越眾而出,翩轉著曼妙腰身,一陣風般,飄到元貞身前,帶起一陣香風,身著赤色紅衣,姿容明麗,抬起纖纖素手,為元貞斟了一杯酒。
“汗王息怒,小王絕無驕易之意。”元貞苦笑道:“元貞身為皇室之人,嫁娶之事,須得有父皇之意才行。”
元貞細心打量了麵前女子一眼,女子皓齒明眸,纖腰楚楚,容光絕豔,恰是那晚被他挾製過的都靈公主,失聲道:“是你?”
女子垂下眉頭,玉靨蕩起一層紅暈。元貞心下奇特,這女子在數百雄師麵前,脫衣沐浴,尚無半分羞惱,這會怎會俄然暴露羞態?
元貞皺了皺眉,扭頭看去,都禮王子攔在帳門前,將正要跟從進賬的辜宏譽擋在帳門外,神采凶惡,當即扭頭看了一眼都藍可汗,後者隻故將酒碗中的酒水,緩緩灌入口中,對帳門前產生的牴觸,彷彿並不放在心上。
“王爺隻需以峽穀關做償便可。”都藍可汗淺笑著道。
都藍可汗神采立馬丟臉起來,“你和乃蠻公主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人儘皆知,莫非蠻方的公主,便比不上乃蠻的公主?還是你們大魏漢人,看不起我們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