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略做深思,命人讓出身後山道,“公子請吧!”他見元貞手持司馬倫令牌而來,猜想他身份非同普通,何況他三言兩語,便讓曹子昂出兵回營,於本幫有恩,此地和總舵地點的馬王塚相距極遠,一來一回,需一天時候,是以自作主張,先放元貞進山。
“小可聽聞相州雄師欲要大肆進剿清冷山,特來補救,但願兩邊乾休,”元貞道:“貴幫前幫主內幕錯綜龐大,小能夠夠包管,邊幫主之死,與司馬都督無關,隻要諸位承諾,不再行刺司馬都督,司馬都督也毫不會再有兵發清冷山之舉!”
“此為駟馬堂,我信賴,隻要諸位親口承諾,必然駟馬難追!”元貞一臉果斷的道:“司馬多數督統兵一方,也必然言出如山!”
元貞歎了口氣,“小可美意調劑兩方膠葛,不想遭貴幫高低如此思疑,罷了罷了,鄙人無自辯自證之能,這便告彆!”拉著蘭葩的手,走出駟馬堂正廳。
曹子昂懶得與他辯白,一揮手,數千弓弩手張弓待放,忽聽一聲大喝:“慢著!”
此時,曹子昂雄師已在山前安下營寨,五萬雄師,堡壘密佈。元貞二人靠近大營,便有巡營兵士上前禁止。元貞出示司馬倫令牌,巡營兵卒麵色持重,不敢禁止。
一起行來,隻見紅花綠草間,散立著無數與真馬大小等高的駿馬石像,彪健非常,或人立高躍,或作奔馳之狀,或呈仰天嘶鳴之態。有些單馬獨騎,舉頭挺躍;有些三五成群,競相追逐。
穿太重重營盤,隻見馬王幫數千幫眾,佈陣山前,嚴守身後險要山道。曹子昂佈陣數十重,人馬靜肅。
二人步入駟馬堂正廳,一股肅冷殺氣逼仄而來。元貞覺到氛圍古怪,心生警悟,抬眼望去,正堂站著四人,前頭三人中,居中的是一個衰老之極的老者,禿頂圓蓋,腦門鋥亮,鬢邊黃髮稀鬆,後背高高拱起,彷彿風吹便倒。隻是老者人雖老邁,眼眶中透出一股矍鑠之氣。老者左手處,女子神采木然,左眼眉角,斑痕點點。老者右首處,聳峙著一個鐵塔般的巨漢,手臂肌肉豐富,透出一股力量感。
元貞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故對。
元貞悄悄一笑,不與她搶先。極目望去,在東昇朝陽暉映下,危巒險峰,疊疊如聚。山腳下,九曲黃龍,奔騰吼怒,流向天涯。元貞心想,此地江山表裡,難怪馬王幫要將總舵建於此地。
元貞和蘭葩肩背相接,抬眼望去,但見內陣層層疊疊,幫眾居於四方,將他重重圍困。外陣呈外圓狀,將他二人和馬王幫弟子圈在陣中,表裡陣綿密無間,不由得心下叫苦,就算他和蘭葩殺透重重內陣,也很難牴觸外圓之陣。
“邊大蜜斯,這是何意?”元貞扭頭望著和孟綺翼、元巋、歸海蔘霸三人連袂而來的邊淇兒,冷冷詰責。
兩人在峽穀前翻身上馬,一早獲得動靜,在峽穀外等待的馬王幫弟子上前驅逐,帶著兩人往峽穀中行去。
“小子!”歸海蔘霸揚聲道:“傳聞你手持都督府令牌而來?”
曹子昂長聲道:“馬王幫刺殺都督,罪不容赦,你們如果見機,立即放下兵器,還能保全性命!”
在馬王幫幫眾指引下, 兩人穿過狼嚎穀、猿飛峽、鷹愁峽等多處險要,正中午分,來到一處群峰環繞的大峽穀前,隻見群峰如聚,顛峰入雲,穀中花繁葉茂,景色獨絕,恰是馬王幫總舵地點的馬王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