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正在小聲的會商著,馬小山已是高高的躍起,一把扯下了橫幅,他的心頭盪漾憤恚,他的仇恨毫不答應有人拿來撫玩把玩,這橫幅已是對他最大的挑釁!
“彷彿是馬幫的人。”
燕五郎看著黑壓壓的人頭,聽著嗡嗡的低語聲,心頭不由沉悶起來,太陽照在他的頭上,使他感覺如遭火燒,頭上不免漸漸的沁出一些汗水,手內心也在不斷的往外冒汗,他鬆開握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水,然後重新握在刀柄上,刀柄上一片涼意從手心通報出來,他的表情才稍稍平複了些。
“馬小山,有種來長樂坊前的空位!”一小我漸漸的唸叨。
馬小山卻不急,圍著燕五郎,豹足輕點轉起圈來,這是他與南宮冷決鬥時所悟出來的招式,此番正幸虧燕五郎的身上嘗試。他一邊轉圈,一邊用虛招摸索,燕五郎看得焦心,一刀向著馬小山的肩頭劈了過來。
他並不是不敢進步,隻是他的心頭俄然閃現出了一種非常的感受,馬幫已經勢衰,如果打倒燕五郎,那麼下一個要對於的就是馬如令,可如果馬如令也死了呢?他的仇是否已經得報?當然另有雁雲飛,但是如果雁雲飛也倒下了呢?馬小山一時竟蒼茫了起來。
燕五郎站在擂台上大聲的叫了起來:“我是馬幫的燕五郎,馬小山速速來送命!”
燕五郎隻覺那麵前一花,不退反進,弓步上前,一刀襲向馬小山胸口,馬小山疾疾變招,腳在燕五郎的膝蓋上一踩,竟是一招喜鵲登枝,然背工往燕五郎的脖子一按。燕五郎力已使老,新力未發,一時候竟遁藏不急,隻感覺後頸一陣痠麻之感,頭一暈,已是登的一下栽倒在地。
“傳聞燕五郎是馬幫一等一的用刀妙手,一柄鋼刀舞得甚是短長。”
馬小山清嘯一聲,一個鯉魚打挺躍將起來,拳頭自上而下,正取向燕五郎的百會穴,燕五郎揮刀搶上,一刀揮向馬小山的胸口。馬小隱士在空中,想要收勢已是不及,胸口中了一刀,登登登退出了三步,但看馬小山胸口的衣服已經劃過,皮膚已經被劃開,傷口卻不深,乃是他在落地那一頃刻吃緊後退,卸開了燕五郎的一刀之威。
台子上麵早已圍滿了人,乃至連空位旁的屋子也翻開了窗子,人們在竊保私語著,說著關於馬幫和馬小山的統統。
長樂坊前的空位上,已被人用圓木連夜搭建了個擂台,擂台上豎著的旌旗上麵,寫著大大的“馬”字,台子上站著一小我,穿戴白麻布的衣服,頭上也紮著一條白巾,他的手上拿著一柄刀,烏黑的刀鞘,烏黑的刀柄,恰是那馬幫燕五郎。燕五郎在台子上踱著步,踩得擂台咚咚作響,不時的向街角張望著,像是在等候甚麼人普通。
馬小山心頭也有一副扁擔,那是副仇恨的扁擔,一樣沉重,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他本就是為仇恨而生,他剛強而過火的生命,因為這一副仇恨的重擔,變得更加沉重。
“好!很好!”燕五郎說著,手中的刀又舞動劈向馬小山。
燕五郎大聲的叫著,把馬小山從蒼茫中拉了出來,現在已是存亡相搏的態勢,已經容不得他蒼茫,妙手過招多一分遊移便多了一份風險,馬小山不肯冒險,他曉得紫裳還在等著他,他還要回到望仙樓去找紫裳,以是他毫不能死!
馬小山走在路上,看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是正月月朔,那勤奮的商家已經抬出的新奇的菜品在賣,他們肩頭的扁擔沉重而堅固,跟著他們的走動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