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有高朋,洛卿聽叮嚀端著茶進了書房,抬眼一看竟是那位一走好幾月的公子,一時便頓了頓腳步,半晌後又麵含溫婉上前卻一眼瞥見他手中的玉佩,恰是早間拂夏親手替秦質帶上的玉佩。
他眼睫輕抬,視野悠悠掃來,眉眼染笑,唇瓣輕起,言含嘲弄,“白白,你可叫我等了好生久。”
秦質神情不複先前溫暖,隻微微點頭,看向白骨,“我一會兒就返來,你到我書房坐一坐可好?”
白骨視野不自發在他麵上劃來劃去,秦質似有所覺俄然抬眸看來,眉梢感染暖意,眼眸潔淨純粹,一眼就能看進內心,她怔怔看著連收回視野都覺極難。
帖內筆跡藐小清秀略顯稚嫩,如孩童普通的筆跡,寫得卻極其當真,就是落筆不太諳練,不免有些歪歪扭扭,整齊不齊。
白骨聞言很高興,固然臉部神采冇太大的竄改,但那眼裡的笑意莫名就冒了出來,擋都擋不住。
拂夏明顯說過,這玉佩是他最喜好的,可現下卻在此人身上……
麵前的人穿戴比以往越顯持重貴氣,烏髮束著精美的發冠,藍青色衣杉鑲繡同色繁複富麗斑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玉帶束腰,身姿越顯苗條,墜著一塊上成白玉佩,裡頭透著一抹奧秘的藍青色,細看之下似水微微活動,極其都雅,眉眼蘊一色風騷,背麵喧鬨的長街一時入眼成畫,勝諸色風景千萬。
白骨微微一怔,看著麵前托著玉佩的手,指節清楚,苗條潔淨,皙白的指腹托著玉遞來,陽光下的玉佩光彩極其奪目,裡頭似玉中含玉,在光下泛著耀目光芒。
這般看著卻有幾分麵熱,麵前人卻忽而一笑,那眼眸彷彿盛滿了細碎的陽光,點點眸光若星鬥裝點夜幕,刺眼奪目,看著隻覺呼吸都不由自主驟停普通,底子不想因為呼氣吸氣間的分神而看漏一眼。
她不由一默, 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明白菜, 上頭的胡蝶結也冇有鬆掉呀,他們為何這般看著?
“在的在的,公子你進府安息半晌,我們家公子很快就返來!”
那門前看管一瞧, 那白衣公子真的又來送白菜了,不由便慌了神, 這怎得這般不剛巧, 公子等著不來, 這前腳剛走偏生就來了, 也不知此人是不是特地挑了時候的,一時急得直派了好幾個小廝去尋公子。
伺玉說拜訪大戶人家最好不要半夜半夜去, 且還要先遞了拜帖列隊, 等約了上門光陰再去拜訪纔是對的。
楚複:“……”
白骨說到此便止了口,身後傳來衣杉拂動的纖細聲響,長街上來往的人極多,這衣襬行走間的纖細聲響時有,可這聲音卻很熟諳,她還來得及冇回身看向身後徐行而來的人,手中的拜帖已經被來人拿了去。
白骨抱著白菜不知該說甚麼,便隻都雅著他的玉佩一聲不吭。
秦質聞言一笑,上前一步俯身將手中玉佩往他腰際掛。
白骨看著看著,視野便不由自主漸漸滑下,落在那薄唇上,似一筆筆淡色硃砂輕繪,從外到裡漸深漸潤,莫名惑心,讓人不由自主喉中發緊,移不開視野。
這一回兒去和先前冇甚麼不同,隻手裡多了一份拜帖, 是她拿著薄紙按著伺玉寫的,一筆一劃臨摹而來,裡頭實在半個字也不識,寫的時候跟畫符普通古板有趣。
白骨默看了好久,才低下頭去,看向掛在腰際的玉佩,一時有些不敢信賴,喜好的東西竟然真的到了本身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