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默不出聲看著林子。

這一劍，揮去的得不是一條命，是他這平生的信奉。

……　　邱蟬子將手中的木枝一折，扔進了火堆裡, 火焰一閃忽爾高起, 映得世人麪皮時明時暗，“公子挑得時候可不大好, 這暑中幾月，恰是天下蠱者堆積之時, 不當之處很多啊。”

褚行略一躊躇，翻開了盒子，裡頭是一顆人頭，年近四旬，瞪目結舌，死相慘烈。

白日裡勞累一番，幾人很快進入夢境，火堆漸漸燃燒，四周極其溫馨，連林中常有的蛐蛐聲都冇有。

鬼十七頓停止中撥弄火堆的木枝, 看向了自家長老，卻見他充耳不聞似默許邱蟬子所為, 一時也作沉默。

也是時候去見故交了。”他漸漸閉上眼，神情安然，如出世的高人普通，悟得世事無常，造化弄人，“脫手罷。”

白骨看著他，眼眸越深，“你感覺呢？”

白骨伸劍勾過盒子，連多餘的眼神都冇有，“清算潔淨，不要留下陳跡。”

邱蟬子古怪一笑，“公子所知太淺，養蠱之人最喜得便是公子這般的珠美女物, 蠱食人血，精養出來的蠱才氣得大用。

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似公子這般皮相, 行在外頭還是要謹慎謹慎得好……”

遠處俄然傳來人聲喧鬨，似有人群往這裡挪動，白骨看向人聲來處。

白骨神情淡看前頭此人如同跳蚤普通礙眼，腔調平平問道：“他們在做甚麼？”

秦質聞言微一揚眉，神情似含嘲弄，“白兄扮相時男時女，我連性彆都未分出……”說著，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白骨平平的胸口，又漸漸移向他的眉眼，“又如何分得清哪一張麪皮是真，哪一張麪皮是假。”

楚複褚行聞言眼眸微轉, 但麵上不做半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