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看她一眼,持續道:“我本籌算將五根都斬了,但是深怕而後再不能觸碰琴絃,故而留下了一指。說也奇特,手指斷了以後,我心機腐敗,不消數日,竟然理通了此中的頭緒,循其本而下,竟然大得要旨,通了樂律。可惜啊可惜,天煞琴既毀,元某餘生,再冇法相伴琴音,更不能將這曲《廣陵散》彈奏出來了。”
雲兮張大了口,暗想:“此人一大把年紀,脾氣怎如此火爆?是了是了,他毀了樂譜,然後慚愧難當,斬斷了本身的手指。”他那裡曉得,在江湖當中,怪傑異士形形色色,有的練武成癡,有的嗜書如命,如元貞這等之人,也是不堪列舉。
雲兮見林杏終肯承認,便道:“冇錯,林先生指導了我一夜……哦,不,半夜的工夫。 ”
殊不知便在方纔元貞操琴之際,早就現了他的到臨。元貞不知來者是何人,暗中加了八層的“天煞魔音”,想試上一試來者的身份。
說到這裡,長長歎了一口氣。
他脫手奇快,白袍老者與林杏喝止已然不及。白袍老者隻叫一聲:“元大哥!”
元貞麵色暗澹,道:“我雖未儘儘力,卻也用了八勝利力,冇曾想到竟是如此始終。”說到這裡,神采一厲,逼視雲兮,道:“我並未饒你,你不消稱謝!”
元貞仰天道:“冇錯,當日我翻閱《廣陵散》的殘破琴譜,忽忽數月,不得要旨,厥後深陷泥塘,到瞭如癡如狂的境地,冇法自拔。一日天降大雨,電閃雷鳴,我表情異動,抽出利劍,便想將殘譜毀了。”
那“天煞魔音”是一門極其短長的內功,他將其摻雜在琴聲當中,先攝民氣魂,而後催出無形的殺氣,如同千軍萬馬,吼怒而來。雲兮站在林外,正麵對著他,目睹竹葉刷刷而落之時,恰是“天煞魔音”的內勁用到了最深處。
林杏悚然一驚,問道:“元兄弟,你……”舉目看去,隻見他右手處拇指、食指、中指、小指處光禿禿的,隻留下了知名一指,心間大顫,問道:“你……你本身斬的?”
雲兮既得林杏的一身內力,內功渾厚,一曲撫罷,天煞魔音對他倒是毫無毀傷。
元貞道:“林神醫道破了我琴韻的真諦,而後如果再操琴,便是索然有趣;天煞魔音傷不得高鄰,這門工夫也是廢了,便是練了,也作徒然。這一場比拚,算是元某得勝了。林神醫,元某再難堪你不得。”
元貞與白袍老者見他麵色誠心,想來並非虛言,均是心底一震,同時想道:“隻半夜的工夫,他便能抵擋‘天煞魔音’的內勁?”
是而他進林之際,元貞纔會出“是個不及弱冠的少年?”如許的疑問。
聽得元貞續道:“但遲疑半日,畢竟是下不去手,心想,嵇中散創的這千古絕調,我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纔拿到手?怎能毀於我之手?說來講去,都怨我笨拙,一時打動之下,便……便斬了四根手指……”
雲兮隻聽得瞠目結舌,公開裡也為他感到可惜,道:“這個老頭可真是個大大的怪人。”
白袍老者微微一欠身,道:“既然如此,那苻帝嚳便大膽與林神醫鬥上一鬥。林神醫,你若輸了,便跟我們上廬山吧。”
林杏見二人閃現出驚怖之神,心膽漸大,“嗬嗬”一笑,道:“‘天煞’元貞乃廬山第二內家妙手,他能夠安然無恙站在這裡,不過是元貞兄部下包涵罷了。如果方纔在操琴之時,暗中將內勁提到十層,他如何另有命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