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搖了點頭，道：“我力量用得極小，是了是了，這一把吳鉤劍是柄削鐵如泥的寶貝，是以悄悄巧巧地便將它砍斷了。”心中更加惴惴，心想林先生這兩件兵刃若真送給了本身，便是綵鳳隨鴉。

下招也是在上一招之上延伸開來的，吳鉤劍劍走輕靈，用的是一式“淩波微步”；吳鉤刀變得更加剛猛，是一式“大腹便便”。

“當”地一聲，吳鉤劍砍在石頭之上，雲兮隻覺手中一空，低眉看時，實在吃驚不小。

雲兮臉上一紅，道：“是，是。”

豈推測林杏眉開眼笑隧道：“你刺出共八劍，已把初學者甩開十萬八千裡，當初我揣摩這一招之時，就花了足足三個月。”

說者起興，連者入迷。轉眼間便過了兩個時候。林杏越來越喜，這時候站起家來，擺佈手中各捏了一根稻草，道：“這最後一招，除開一開端的起手式，也就是第三十六招，若不除的話，便是三十七招，這時你承上一招，身子騰空而起，雙足連環踢出，劍尖須得前後襬布，上高低下各劈九下，喚作‘開枝散葉’……”右手彆離往八個方位點出一下。

在林杏的悉心指導之下，又將這兩招練習了半晌，林杏看得對勁，才道：“這兩招用罷，算是儘了禮了。接著你的劍往西邊這麼折去，這一招叫做‘駕鶴西去’，須得快如閃電；吳鉤刀往東邊砍下，算是攻仇敵的下盤，這一招叫做‘紫氣東來’，文火些好，卻要出其不料，令敵手防不堪防。”

他自小便學會了殺雞切菜，用熟了菜刀，可這時的一刀一劍握在手裡，非常尷尬。

雲兮初時隻覺不甚順手，過了半個時候，已學了三十多招。他隻感覺越來越得心應手，一刀一劍在他手中，虎虎生風，周身已被一團白光罩住。

臉上閃現出高興之色，道：“吳鉤劍筆挺上舉，如同鬆樹，喚作‘蒼鬆迎客’；這時吳鉤刀須得勁刺出，招式叫做‘開門揖盜’。”

幫他束好腰帶，又問道：“林先生，我觸及你肌膚之時，感受略微涼，你冷麼？”

林杏冇好氣地看他一眼，說道：“臭小子，你嘴裡炒黃豆麼，劈裡啪啦說個不斷。從現在起，我若不開口問你話，你最好閉上嘴巴。”

這時候他體內已積蓄了很多力道，身邊燃起了大火，衣服漸被烘乾，腹中疼痛也不再襲來。

雲兮暗中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前人雲，防人之心不成無，說的大略也是這個意義罷。”

好端端的一塊石頭，轉眼之間，竟已從間斷為將爿。暗語處光滑平整，渾不似一霎砍下的，倒如同妙手匠人精雕細琢而成的。

石金相撞，以取薪火，他打小便曉得，也曾做過，現在不過駕輕就熟。

雲兮甫然聽到“工夫”二字，怦然心動，隻聽得林杏續道：“你舉起劍上撩，筆挺而上。”雲兮照做了，又聽林杏道：“不對不對，再筆挺一些……對啦，你用這一招之時，左邊的吳鉤刀往前遞出，對了，這兩招皆是起手式。”

“第三十四招彆離是‘柳暗花明’與‘山窮水儘’，嗯，捏個劍訣，擺佈劃道圈子，刀得高低變幻，彷彿到了絕頂普通……”

林杏道：“撿起地上的吳鉤劍，把吳鉤刀也拔出來。左手握刀，右手提劍，坐到我劈麵去吧。”雲兮依言做了。拔出吳鉤刀之時，身子又打了個顫栗。那吳鉤刀刀身略顯清寒，自中閃現一條碧綠之色，看上一眼，令人目炫狼籍，心生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