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與他廢話,“蓬”地一聲,一掌朝沙棠舟當頭擊到。沙棠舟虎目一睜,喝道:“來得好!”不退不讓,反而飛步上前,也是一掌拍出。“噗”地一聲,兩掌訂交,虎氣高文,兩人皆覺麵孔炙熱,力道竟有石破天驚,天崩地裂之氣勢。
雲兮心中又是一蕩,內心想:“蓁兒女人貌美如花,當真都雅。我從小到大,都冇見過這麼標緻的女人。如果能和她交個朋友,那就好了。即便不能做朋友,多和她說幾句話,那我也高興得緊。”
楚山孤回過甚來,目光一厲,射向手中的布和,喝道:“臭小子,你在群英會的轄區以內,不但用飯住店不付錢,還脫手打傷店家,口出大言,玷辱我群英會。這下你獲咎了我家女人,可知已犯下滔天大罪了麼?這諸般事蹟,你認是不認?”
正這般思考間,場中兩人又對了五六招。兩人時而近身鬥爭,肉掌飛處,衣袍翻飛;時而遠處打鬥,隔空吐力,氣勢澎湃。
一時看得鼓起,竟未能發覺到從林先內行中傳來的顫栗之感。
三人無不色變振恐,還未站穩腳根,便聽得“啊喲”一聲驚呼。三人更加吃驚,本來這驚呼恰是出自師弟巴圖之口。
他將布和托在手中,纔回身朝玄女行了一禮,說道:“七星堂楚山孤,向玄女和蓁兒女人問安。”
他右手緊緊捏住長鞭,本要撲上相救,但師弟在他股掌之間,投鼠忌器,焉敢輕舉妄動?
雲兮聽得林先生哼聲,目光陡地收回,見他額上汗珠混著雨水滾滾而下,眉頭舒展,臉頰慘白,五官擰作一團,肌肉抽動不已,忙將他扶坐下,問道:“你如何啦?毒又了?”聽得林先生說一聲:“彆動我身子!”不得已將手收回,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彆人在空中,手掌往前一伸,“嗖……嗖……嗖”幾聲,寒光飛出,徑取阿爾斯楞、巴音、阿爾木三人,倒是三枚分針。
三人本全神灌輸,集註於師叔哈斯烏拉的身上,那推測情勢異變,來人氣勢洶洶?
黑衣女子玄女退在一邊,雙手環繞,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在她心中,彷彿沙棠舟已穩操勝券。蓁兒垂手立在她的身後,沉默無言。世人來得倉猝,都未曾照顧雨具,雲兮抬眼朝玄女看去,大雨早將衣衫濕得透了。
他自小與大哥雲何住在南湖邊上,所見所聞,均是小孩子間的玩耍混鬨,或是街頭巷尾婦人們那“雷聲大,雨點小”的對罵,這等陣仗,平生何曾見過?偶爾從書上看到前人的打鬥,卻那裡有這般出色?
思考間,卻聽楚山孤又道:“你心虛不敢說話,那已是心中默許了。”
哈斯烏拉臉上爬滿陰鷙之色,掌中提氣,說道:“以多欺少,豈是豪傑行動?”
卻聽得楚山孤朗喝一聲:“退下吧!”
兩人皆竭儘儘力,一時勝負難分。
玄女擺了擺手,道:“楚叔叔也是這般客氣。”
便在此時,忽聽得空中又傳來一聲驚呼,接著又閃出一條人影,徑直朝巴圖飛去。
再看蓁兒,一襲涔濕的綠衣之下,身材凸-兀有致,更添姣好,她目光緊舒展在沙棠舟身上,卻未曾現雲兮的目光正瞧著本身。
兩人越打越是驚心,一時皆不敢小覷了對方的工夫,隻是杜口不言,凝神相鬥。
“了”字一出口,忽地手臂一揚,反手將他擲出。此地在長江之畔,布和胖大的軀體受他一扔,劃起一道弧線,飛出崖邊兩株桃樹,朝長江中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