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墨客身子往前麵的水波裡靠去,橫手托住下墜的長劍。他武功高強,臨危不懼,才得以避開這致命一擊。
索命墨客跨上一步,一刹時,心機已轉了幾千遍:“林杏如果寧死不平,不肯上廬山,那麼教主就死定了,嘿嘿,這小子是鄉間渾厚的少年郎,毫偶然機,我如果留下他的性命,傳他工夫,再奉告他,他的弟弟是莫丹青與古寒山二人害死的,讓他做一個為我所用的傀儡,豈不是省了很多手腳?”
索命墨客臉上閃現出對勁的笑容,這才運起輕功,反向南湖西麵繞了開去。隻數個起落,兩人已消逝得無影無蹤。
莫、古二人見他利刃一向提著,未曾插回鞘中,畏於他的工夫,又曉得他索命劍的端方,如何敢不從?莫丹青道:“如此也好,那待會子我們便在白沙洲相會。”與莫丹青商討一下,一人往北的那一條路,一人往南的那一條路追去。
倒提長劍,沿著湖畔折了返來,來到林杏的屋子當中。
豈知一碰到他的手,暗中便叫起苦來,他手掌之上傳來一股力道,如同一塊大磁石般,緊緊將他的手黏住,他倉猝運勁擺脫,卻已不能。
定睛看時,茫茫黑夜之下,模糊瞥見林杏的身子正一步步深墮入泥塘當中,湖麵水泡“噗噗噗”吹將起來。
索命墨客栗栗危懼,忙伸手去拉他。
“嘿”地暴喝一聲,真氣所到處,長劍驀地變得筆挺,隨即左掌往前拍出,長劍往水柱中間疾刺而去。
長劍離他胸口隻要兩寸間隔,驀地想到了甚麼,倉猝收住,細心打量他一番,灰衣布鞋,臉上稚氣未脫。
又想:“不錯,不錯,我苦心孤詣,不吝在廬山上俯服從二十年,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手握大權麼,教首要真死了,這小子要當真能為我所用,豈不是多了很多機遇?到時候也能夠粉飾我的身份,不致被他們發覺。”
想到這裡,嘴角出現詭譎陰鷙的淺笑,長劍插回鞘中,將昏倒的雲何夾在腋下,從懷中取出兩粒花生大小般的東西,塞進雲何的口中,隨後奔出小屋。
頓時力不從心,竟然經受不住他拍出的掌力,“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今後飛出兩丈之遠,“啪”的一聲砸入水中。
“丹青手”莫丹青與“姑蘇刀”古寒山穴道未解,但透過大門,兩人比拚的一舉一動,卻都收在眼底。?? 索命墨客內力之上不是林杏的敵手,兩人想要上前幫手,隻因穴道被封,卻也無計可施。
三人奮儘儘力,緊咬住他不放。但林杏“遊龍步”法度多麼奇特詭譎,追出兩三裡地,影子已然從三人的視野裡消逝。
不消半晌,火光沖天,“畢剝――畢剝”的聲音在夜空當中特彆刺耳。
雲兮雙腿跪了好大一陣子,麻痹不已,這時候想要爬起家來,下半身全然落空了知覺,竟然力不由心。
三人前後分歧,追出屋去,遠遠見到一個青影在南湖北岸的小徑上奔騰,恰是林杏。
莫丹青與古寒山喝道:“追!他中了毒,跑不遠的!此次千萬不能讓他逃脫了!”
林杏見他讓開,正合情意,呼呼兩掌當他頭頂拍出,旋即朝屋內飛去,說道:“告彆了!”霍地閃入房中,一把抓起正跪在地上的雲兮,從小軒窗裡竄將出來,展開“遊龍步”,往東南邊向疾奔。
索命墨客暗想道:“糟糕,莫要淹死了他。”拔步向前,一個起落趕到他墜入湖中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