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烏拉臉上如潑濃墨，怒道：“好啊，本日若打你不過，老子便自刎，不再迴天山去了。”

這招“素絲五總”出自《詩經》召南中的《羔羊》一篇，一用出來，帶風攜雨，氣勢不凡。

綠衣少女哪知他竄改如此迅捷？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聽一個幽幽的聲音道：“蓁兒彆怕，用‘之子於歸’刺他膻中穴！”

林杏驀地聽到“玄女”兩個字，心下大震，想到在東湖之畔司徒羨魚等人的話，悄悄叫苦，心道：“莫非司徒羨魚與楚山孤也在附近？”

此人一來，世人都感覺寒氣逼人，彷彿她身上自帶有一股冰雪之氣。

綠衣少女聽得指導，恍然大悟，長劍自肋下倒插出去，直指哈斯烏拉的“膻中穴”。

玄女道：“嗯，口氣確切狂了一些。你常日練劍如此辛苦，怎地一趕上仇敵，利市足無措，不知如何變通？連拆招之法都被你忘得一乾二淨啦。”話中帶有微嗔之意。

大椎穴乃手足三陽督脈會處，古醫術當中又稱為第一骨氣，是人身三**穴之一，若給他撞上，輕則內力儘毀，變取消人；重則冇命可活。

雲兮撓了撓頭，暗想道：“本來這位女人叫做蓁兒。而來的這個甚麼玄女的是她的仆人。隻不知這個黑衣女子是甚麼來頭，這般的氣勢淩人。”

哈斯烏拉惱她主仆二人丁氣張狂，二次脫手，再不容情。身子一矮，正欲出招，又聽黑衣女子道：“劍身下拉，刺他腿上的‘伏兔穴’！”

雲兮站在地上，心中想道：“這黑衣女子聲音透民氣肺，比阿誰蓁兒還要的還要好聽三分，想來也是個美人兒，可她為甚麼不讓彆人瞥見她的麵貌呢？是了是了，世道混亂，如果叫登徒子看到了她的花容月貌，起了歹心，那就大大的不妙了。隻是她說話冷冰冰的，還這般傲岸，讓人聽了，不免不悅。”

阿爾斯楞道：“師……”欲言又止。卻聽蓁兒道：“多謝，我曉得啦。老頭兒，我要出招了。”後半句乃是對哈斯烏拉說的。

膻中穴屬任脈，亦是人體要穴，若給刺中，氣味亂竄，必然走火入魔，身子疲勞，再無還手之力，唯有任人宰割。

黑衣女子玄女點了點頭，“嗯”的一聲，也不昂首看世人，隻對蓁兒道：“方纔那人丁氣放肆，說是要用一招甚麼玉山七騰的招式，連續抓你大椎穴、伏兔穴、青靈穴、肩貞穴、百會穴、曲池穴，另有插-你雙眼，是也不是？”

蓁兒聽她說了這句話，臉上陰雲一掃而儘，笑逐顏開道：“是，婢子領命。”

綠衣少女蓁兒道：“是，他……他的確是這麼說過。”

哈斯烏拉身子在地上一點，五指如鉤，仍舊不離她後頸的“大椎穴”。

哈斯烏拉吃了一驚，不得不今後彈開三尺，抱掌而立，循名譽去，隻見一襲黑影在桃花林外點躍而行，瞬息間已到林中。

蓁兒道：“我……他內勁過強，腳下快疾，婢子有辱玄女顏麵，甚是該死！”

哈斯烏拉“咦”的一聲，讚道：“好一招‘素絲五總’綿絕悠長，攻守兼備！”

昂首四下掃射，唯見夜色深沉，大雨滂湃，卻那裡有兩人的身影？心中略欣喜，又想：“這黑衣女子腳步迅捷，來時滴雨不起，仿若在波浪之上滑行，看似輕功還在哈斯烏拉之上。我瞧她不過雙十韶華，內力怎地如此深厚？老夫在南湖蹲了將近二十年，公然成了一隻井底之蛙。”對江湖之事，更是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