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當即點頭:“天然。”
蕪歌更加怔然,三個公主,三次祭天的機遇?她心底彷彿猜到了幾分,隻是不太敢信賴罷了。
義隆扭頭回看她。
蕪歌回過神來,隻是還是有些悵惘,拓跋燾這是要她李代桃僵胡夏公主,並且還連續預備了三次祭天的機遇?這是一次不成,再擇機捲土重來的意義嗎?
齊媯的手驀地鬆了力道,淚霧迷了眼:“臣妾即使再有錯,卻也是為了皇上。”
“皇上!”齊媯不斷念腸探出頭來,臉上淚痕模糊,聲音也被方纔帝王的暴怒而擰得沙啞,“你我是打小的情義,臣妾珍而重之的,皇被騙真不在乎了嗎?”
蕪歌被他逗笑了:“是你想到那裡去了?人家好好的公主,你把她的身份給剝奪了。我如果她們恨都恨死你了,還對你投懷送抱不成?想的美得你。我不過是想問你要如何安設她們。”
這一起浩浩大蕩地回宮,帝後固然同攆,齊媯清潤含笑地說道邇來宮裡的趣事,莫不過是“梧兒第一句會說的話,不是母後,而是父皇。”
齊媯的臉慘白了幾分。
拓跋燾悶笑,晃了晃她的腰:“朕的阿蕪妒忌了。”
“搬出椒房殿,搬家北三所,婉昭儀擢為婉妃,由她代理六宮事件並扶養靜梧公主。”義隆對中宮的措置,早有決定,當下說出來,並無太多波瀾。
被他庇護的阿媯,不會懂。他倒是懂的,在狼人穀時,他就懂了。
義隆的背影頓了頓,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兀自走在厚厚的積雪上,如果不在乎,他何至於那樣對小幺?
她的笑落寞地斂了去,被剝奪姓氏的痛苦,她是能感同身受的,固然北上魏國,是她本身的挑選,但何嘗不是為勢所逼?
除了嫡親的死,這是小幺最憤恨他的吧。是他同謀與阿媯一起,毀了她的名節和姻緣。
在平阪時,他就已經曉得他對阿誰千萬不該動心的女子是動了心的。或許是更早,他就已經發覺了,隻是千萬不想承認罷了。
齊媯明知這是逆鱗,卻生起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孤勇來。她忍著脖子處的疼痛,固執地說道:“皇……上起火,是因為臣妾……說的都是……真的——”
阿媯,是他一手培養的老婆。
蕪歌冇否定,卻也不想酸溜溜的,儘量平高山說道:“一日納三妃,傳為兩國嘉話。我雖冇有宮裡那兩位昭儀娘娘那樣有態度活力。”她頓住,這才發覺這天下的女子對於男人納妾實在都冇態度活力,不由有些憤然。
拓跋燾的笑斂去了幾分,帶上了歉意:“阿蕪,父皇活著時說過的話,很難繞開,如果用永安侯府嫡蜜斯的身份祭天,太後和朝堂的那些老固執必定要爭鬨不休。胡夏固然名存實亡,但朕要為胡夏公主祭天,他們就無話可說了。”
齊媯掛著淚,嘲笑道:“嗬,皇上的意義是她不守婦德、叛國也無可厚非?她要殺臣妾也無可厚非嗎?”
齊媯鬆開手來:“說到底,皇上還是因為萬鴻穀而遷怒臣妾。”淚淌了滿臉,她哽咽道:“阿誰女人有甚麼好?她若待皇上有情,又怎會逃去魏國?又怎會委身於拓跋嗯——”
蕪歌對此後的團年,是很悵惘的,卻還是共同著點頭,道了聲“好”。
月媽媽在隔壁耳房候了好久,原是想要隨時服侍主子用膳的,但一牆之隔的動靜是小彆勝新婚,叫她紅了老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讓她遐想起很多年前,她服侍蜜斯初嫁到徐府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