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彥之領著禁衛想上前護駕,卻被義隆一個眼神殺退。
義康已回身,對徐羨之拱手道:“嶽父,本王想接她的骨灰回彭城,馬上出發。”
喬之慾起家撲上去禁止,被父親攔下。
“朕叫你去徐府是診脈,一探真假。你――”義隆明天極其易怒,指著歐陽不治的鼻尖,忿忿地直呼氣。
“哎喲喲。”老頭子手背被濺出的沸水燙得直喊疼。
徐羨之叩首喊道:“皇上,千萬不成!小女已逝,萬請皇上給小女留點麵子!”
歐陽不治輕歎:“一日伉儷百日恩,皇上有那麼一點捨不得也是不免的。”
徐羨之拱手躬身:“微臣在。不知皇上是不是已下定奪,緝捕椒房殿一眾犯事的主子嚴加鞠問?”
“對不起,阿康,我……來不及做你的……新娘了。好可惜啊,你那麼好,可惜……我疇前都……看不到。看到時……已經……太遲了。來世吧,阿康。”
“歐陽不治,徐羨之給了你甚麼好處?讓你不吝犯欺君之罪?”
義隆隻感覺這是一派胡言,眸子裡儘是寒意:“削髮人不打誑語,看來你這個和尚是做膩了。”
“我不要!不要!”
義康的唇又像沾了柔滑的輕吻,前次是苦的,此次是澀的,是本身的眼淚。他想起,她最後的話,“我……做好暗號了。”
義隆怒地看向徐羨之,通俗的眼眸微眯著,透著涼涼的殺意。
義康的心像被淩遲,他感覺他也冇此生了,他活不了了,他的心,在那一吻結束就已經跟著她一同死了。他猛地抬眸:“袁齊媯,你是殺,還是不殺?”
彭城王,走了,懷裡兜著一個朱漆燙金的骨灰盒。
“送彭城王回府。”義隆把義康交給到彥之,卻不料義康此時竟猛一用勁,掙開到彥之,便衝向那堆灰燼。他撲通跪倒,埋頭紮進那堆灰燼,抱著那堆殘骸,乾嚎起來,“啊――啊――芷歌,對――對――不――不――”他堵塞般哽住,嚎啕變成了低喃:“對不起,是我冇用,冇護住你,是我冇用……”他喃喃了不曉得多少句“對不起”。
義康邊打邊罵:“王八蛋,快叫他們停止!停止!”他急瘋了,出招早冇了章法,幾招下來便被義隆反扣動手製住。
……
徐羨之點頭:“好。小女便奉求賢婿。”
義隆與他對坐,猛地一個彈起,揪住他的手。乓地,茶壺砸落。
幾桶水澆在了柴堆上,噗――澆起一股濃烈的煙氣。耳畔滿是火被澆滅的滋啦聲響。
“我不要甚麼來世,我隻要此生,你挺住,心一解不了,歐陽不治能夠,你挺住,再等一等。”
徐羨之神采淡然:“王爺對小女一往情深,兩人雖隻是議親,尚未結婚。但王爺想以正妃之禮迎小女入葬祖陵,百年以後好合葬。微臣感覺其情可憫可歎,便應下了。”
義隆的唇角微搐,半晌,才問:“她……真的……”
義隆怒急攻心,再度說不出話來。
心一回得極是平平:“貧僧並無虛言。皇上如果不信貧僧,大可去找其他醫者。毒聖歐陽先生也在府上。”
他的眸子血紅,臉上的淚痕芡著炭灰,狼狽至極:“三哥,如果你本日不賜死袁齊媯,這便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三哥!芷歌是我的老婆,我不容她枉死,袁齊媯必須死,椒房殿的那幾個主子也十足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