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兒看著活潑的小宮女,倒也不怪她失了禮數。就著被拉過的枝條細細嗅了嗅。
“那臣妾便退下了。”悄悄福了一福,便回身帶著宮女,籌辦拜彆。
入冬已有小半個月了,常常有北風吹過,順著領口灌進脖子裡,都讓人生生打個寒噤。禦景園裡,宮女們打掃完院子,便都早早躲進偏殿的小屋裡,暖暖手,驅驅身上的寒氣。
被稱為娘孃的女子,一身絳紫色的宮裝,襯著一張精美的臉。華貴又不失清雅,端地是傾國傾城。恰是當徹夜國的皇後,莫欣兒。
“娘娘,前麵的亭子裡彷彿有人在操琴呢。啊,莫不是皇上?”小宮女珠兒喜盈盈的攙著自家娘娘,想著皇上也好久冇來看娘娘和皇子了。冇想到卻在這裡碰到,看來上天也是眷顧娘娘呢。
“臣妾拜見皇上。”莫欣兒從梅枝前麵走出來,盈盈朝琴邊的男人一拜。眼角卻向亭中的女子瞟去:“欣兒尋皇上的琴音前來,卻不料淺言夫人也在這裡,打攪了皇上和夫人清淨,倒是欣兒失禮了。”莫欣兒雖內心儘是不平,卻還是禮數全麵,大師閨秀之態涓滴不失。
稱為淺言的女子悄悄一笑,聲音軟糯慵懶,眼角唇邊皆是渾然天成的嬌媚。
小宮女珠兒剛進宮不久,性子裡還多少有些少女的活潑。這會兒,正攀著一株開的恰好的夜梅,衝自家主子獻寶。
慕容延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暖和,說出的話卻讓莫欣兒的心一刹時冷了下來。躊躇了一刻,莫欣兒悄悄攥緊了手,平複了一下表情,臉上又規複了平時得體的淺笑。
撫開身邊的琴,親身走疇昔把跪著的女子攙了起來。對上麵前哭的梨花帶雨卻仍然斑斕的小臉,內心掠過一陣陣心疼。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傍晚。
? ……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擅板共金樽。
“皇上。”就在這時,莫欣兒身邊的宮女珠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驚得莫欣兒呆了一呆。
說到前麵已哽咽的發不出聲來,隻能與珠兒一併跪著,悄悄的抽泣。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儘風情向小園。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銷魂。
……
自始至終,淺言夫人的嘴角始終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看著前一刻還為她彈曲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分開。本來就嬌媚的臉龐,在慘白的夜梅的映托下,更加的明麗斑斕。
“那便好,皇後那邊有甚麼缺的,就隨時讓內侍們采辦。內裡冷得緊,皇後還是回凰欣殿吧。”
小雀兒掃完園子裡的最後一階,搓了搓冰冷的雙手,拖著掃帚往本身住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看這株夜梅開很多好啊。”溫馨了多日的禦景園,現在俄然被一聲清脆的女聲突破:“待奴婢折一枝放在我們凰欣殿,必然滿室暗香呢!”
如此想著,珠兒扶著皇後,一行人快步往前麵的小亭走去。
“皇上,霄兒,霄兒真的病的很重,一向在哭。臣妾……臣妾……”莫欣兒緊緊的靠在慕容延的懷裡,臉微微的抬起來看著麵前的男人,淚痕還掛在絕色的臉上,一雙杏目淚光閃閃,更添了幾分嬌媚。
眾所周知,當徹夜國天子的後宮裡隻要兩位女子。一名是當今丞相之女,亦是名滿夜都的第一美女莫欣兒,莫皇後。而另一名……彷彿並冇有嬪妃的頭銜,卻深得聖寵,封其為夫人,與莫皇後不分大小,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