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飯菜還好好的，夜裡的飯菜卻鹹得難以下嚥。

薑彬一聽這話，氣得直拍桌子。

虞安歌不敢再做甚麼指鹿為馬抄家的混賬事，龔知府也不敢明目張膽，讓上麵的人抱團抵當巡鹽禦史下發的一係列指令。

廚子道：“這些人是虞大人酷刑鞭撻，從那七個被抓鹽商口中逼問出來的鹽官，他們明裡舉高鹽價，公開裡官商勾搭，發賣私鹽。欽差大人如果要查江南鹽政，不要看悶著頭看那些卷宗，建議先從這幾人身上查起！”

固然如此，虞安歌還是有所不滿，不是不滿這五文錢，而是她目睹了細鹽和海藻鹽的製作過程，發明製鹽上麵真的是暴利。

薑彬嗤道：“你把這碗麪吃了。”

虞安歌道：“鹽政之弊莫甚於販私，鹽政之要莫重於緝私。商私易拿，官私卻難。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官商勾搭上麵。”

薑彬道：“開口！”

獵奇心差遣下，薑彬又抬手製止主子，肝火沖沖問道：“這些人都是誰！”

本來虞安歌跟龔知府針鋒相對，誰都寸步不讓，現在因為鐵麵忘我的薑彬，兩方人馬都變得畏手畏腳起來。

薑彬擔憂影響本身的判定，底子不想聽，何如這廚子的嘴太短長了些，報人名又快又清楚，他就是想聽不見都難。

薑彬被商清晏氣得腦門發熱，說好的他鐵麵忘我，不講私交，可商清晏又是冒充琴師，帶著虞大人過來，又是借廚子之口，大肆誇耀虞大人的功勞。

那廚子低聲道：“小的不敢誇大其詞，大人略微探聽就曉得了，要不是虞大人，隻怕江南有一大半人，大過年的都吃不上有鹹味兒的飯菜。”

上麵是近些年來，懶政怠政，鹽稅收繳不敷，以及聽任私鹽估客眾多的鹽官，沈至青鮮明在首位。

人都走後，薑彬翻看卷宗，廚子報的那一串人名還是在他耳中繚繞不去。

把商清晏和虞安歌趕走後，薑彬坐在燈前又看了一會兒卷宗，忽覺腹中空空，便喚人去做一碗麪。

欽差大人的到來，讓江南局勢驟變。

那廚子倒也乾脆，起家捧著那碗麪，跪在地上就狼吞虎嚥吃了起來，隻是他吃的時候，臉上一片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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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晏指著本身那雙琉璃目：“有冇有一種能夠，真正生有慧眼的，是我，不是他。”

比起廚子說的那些鹽官，龔知府給的這份名單，明顯更值得薑彬去查。

廚子謹慎翼翼昂首：“您是欽差大臣，就是虐待了誰去，也不能虐待了您。”

薑彬一口惡氣舒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揮手讓主子把廚子拖下去。

他不過是把人趕出去了罷了，就遭他這般抨擊。

他這個師弟，疇前就謹慎眼兒，睚眥必報，冇想到過了這麼多年，脾氣仍然不改。

虞安歌曉得龔知府也給了薑彬一份名單，警戒問道：“哪些鹽官？”

一籌莫展之際，魚書氣喘籲籲跑來，一臉欣喜道：“公子！欽差大人調兵去抓鹽官了！”

然後提筆把那些人名都寫了下來。

魚書道：“我們查到的那些。”

那廚子吞嚥了一下口水，曉得就憑他是南川王的人，薑彬再活力也不會把他如何樣，就大膽開口：“實在對於我們老百姓，哪兒會想甚麼作派正不正，隻要能讓我們吃上鹽的官，那就是好官！”

薑彬道：“江南鹽很便宜嗎？讓你們這般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