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探花郎,如此薄情寡義,怎配入朝為官?”
虞安歌道:“想要我退婚,是有前提的。”
一朝割捨,竟比他設想中要難。
虞安歌倒是打斷雁帛:“若要我承諾退婚也不是不可。”
虞安歌語氣充滿怨憎:“我要岑探花從望春城三跪九叩歸去,每叩一次,便要高呼是你岑嘉樹忘恩負義。”
誰不想平生一世一雙人?
畢竟,在遇見宋錦兒之前,他一向覺得虞安歌會是他的妻,與他共度平生之人。
雁帛歸去後,看到虞安歌手裡正擦著一把劍,內心替虞安歌打抱不平起來。
“天然要退!”
虞安歌冷然道:“岑探花未遞拜帖,便孤身登門,但是有甚麼要事?”
岑嘉樹不由咬緊了牙關,拱手鞠躬,將姿勢放到最低:“恰是因為家中長輩分歧意,我纔出此下策。我一向感覺,虞mm心性豁達,定不忍拆散有戀人,才暗裡和虞mm見麵,還望虞mm成全。”
岑嘉樹一時又羞又惱:“孤身上門退婚是我思慮不周,可虞mm為何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我們幼時的交誼...”
神威大將軍保護邊關多年,早已是民氣所向,百姓們聽到這個探花郎竟然趁神威大將軍不在城內,欺負他的女兒,頓時對岑嘉樹指指導點起來。
聽到宋錦兒三個字,虞安歌隻覺腦海中儘是金戈鐵馬和百姓哀嚎之聲,讓她如何也按捺不住殺心。
可宋錦兒想要平生一世一雙人,憑甚麼要以江山血染,哀鴻遍野的結局來實現?
雁帛當即罵道:“他岑嘉樹算甚麼東西!看著人模狗樣的,內裡本來是個臟心爛肺的混蛋!等將軍和少爺返來,定然饒不了他...”
雁帛曉得了岑嘉樹來的目標,早就被氣得不可了,當即號召來府上的侍從,就要把岑嘉樹給扔出去。
麵對激憤的人群,岑嘉樹想要回嘴,卻無從開口,隻能打碎了牙和血吞下去,帶著本身的人倉促分開。
岑嘉樹就是憑這幼時的交誼,從她父親那邊騙走軍情,獻於涼國,導致七萬神威軍命喪疆場,望春城化為人間天國。
岑嘉樹冇想到虞安歌性子這般剛烈,頓時慌了神,如果被他祖父曉得,事情就費事了:“虞mm!不成!”
“過後,我與你的婚事是你父親多次上門求來的,你本日孤身前來退婚,未提早奉告我父兄也就罷了,可有奉告岑老太爺和岑伯父?”
虞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好叫岑探花曉得,當初岑府捲入廢太子風波,幾乎滿門抄斬,是我父親念著岑老太爺高風亮節,上書為岑府討情,岑府才免於一難。”
虞安歌眼底暴露一抹諷刺,是啊,這是雁帛都明白的事理,可她上一世,竟然想要成全所謂“平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景,等閒承諾了岑嘉樹,這也成了岑嘉樹回京誣告她私德不修的藉口。
罵了半天,雁帛纔算是想起閒事來:“不太蜜斯,這婚您退不退呀?”
“都說負心多是讀書人,果然不假。”
可惜現在岑嘉樹剛中探花,冒然死在將軍府,隻會給將軍府惹上費事,虞安歌儘力壓抑住想一劍殺了他的打動,咬牙道:“好一個平生一世一雙人!”
雁帛急得頓腳:“蜜斯!千萬不成,您和他不請父母出麵就承諾退婚,說出去是要給人笑話的!”
虞安歌嚥下喉間的甜腥:“岑探花不懂禮義廉恥,岑家總有懂的,我這便往京都寄信,叫族中長輩問問岑老太爺,是如何教出你這般厚顏無恥之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