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虞安歌罵太子的模樣,在內心罵了四皇子一聲“小牲口”。
隻是要脫手時,四皇子大喝一聲:“停止!”
還是阿誰黑衣人知心,臨走之前,撲滅了火摺子,順手便扔到他中間的營帳上。
以你如許的廢料點心,被早慧的他,被博學的辛太傅,被才調橫溢的辛淑妃,被足智近妖的太子,以及被油滑虛假的二皇子瞧不起,不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嗎?
不為看他的傷勢,隻是伸手在他的懷中摸了摸,公然取出一封沾了血的聖旨。
他道四皇子是如何發明的,本來本相是從辛淑妃那邊泄漏的。
“哈哈哈哈。”商清晏笑出了聲:“好一個殺父之仇,傷母之恨,好樣的,商漸璞,你真是好樣的。”
不甘心啊...
見四皇子不答覆,商清晏再次詰責出聲:“為甚麼!”
商清晏睫毛微顫,感覺身子一點點發冷,一點點生硬,生命的跡象一點點流逝。
他彷彿還想對商清晏說些甚麼,黑衣人已經對四皇子催促道:“快走。”
為甚麼?
“父皇...父皇他固然奪了你的皇位,可這些年,待你不薄,試問古往今來,哪個上位者還會留下遺孤的性命?不但如此,父皇曉得你身子不好,宮中太醫任你討取。曉得你愛好舞文弄墨,便是得了寒舟散人的畫,也隨便贈了你。”
這是商清晏在潛移默化中帶給他的壓力,哪怕堂兄隻是一個病秧子,可他總會從辛太傅和母妃眼中,看出對堂兄的認同,和對他不及堂兄的絕望。
商清晏迷惑地皺起眉頭。
見商清晏被背刺,那黑衣人猶覺不敷,還想再往商清晏身上補上一刀,以絕後患。
想要被人瞧得起,就去做一件值得被人瞧得起的事情啊!
他再也撐不住了,一點點撲倒在地。
隻曉得哭,隻曉得發脾氣鬧彆扭,一輩子都彆想被人瞧得起!
第三反應是不甘,他才方纔複過仇,他的一腔抱負還未實現,父皇的遺言未達成,也冇能跟虞安歌長相廝守,而天下安寧,海晏河清的圖景更是冇有看到,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他一點點後退,卻又不敢仰倒在地,怕背後那匕首插得更深。
隻是他另有一點兒不明白,這黑衣人是從哪兒來的?為何要服從於四皇子?
商清晏剛冷下來的身材,又暖了起來。
最後他才感到痛,痛徹心扉本來是這類感受。
商清晏有力昂首,但他彷彿聽到了四皇子的哽咽。
冇用的廢料。
劇痛從後背一點點伸展開來,商清晏的身子如搖搖欲墜的老屋子,再也撐不住了。
他認出那尖刃的來源,恰是方纔他扔給四皇子那一把。
鮮血不竭從他的後背前胸湧出,他的認識逐步恍惚,終究撲倒在地。
四皇子點頭,臨走前,不忘將商清晏背上的匕首拔了出來。
一雙靴子來到他的麵前,靴子的仆人並未受傷,卻像是墮入了龐大的痛苦。
為甚麼商漸璞會背刺他?
總之,一向瞻仰的堂兄在他手裡,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但是你憑甚麼瞧不起我!你們冇一小我瞧得起我!都是在哄我!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