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勾了下唇角,若洪倚月所言滿是真的,光這道祕製三杯雞就值四五十兩銀子了,這一餐起碼兩百兩銀子。洪福長貪汙納賄、搜刮民脂民膏,板上釘釘的事了。
傅知行靠近,輕啄了她櫻唇一下,“感謝。”
“鬱表姐的記性真好。”晏萩笑了笑,拿起一個糕點,小小的咬了一口,“膨鬆酥軟,甜香適中,還帶著淡淡的奶香,味道極好。”
傅知行摟著她,往榻上一滾,“歇午覺。”
晏萩又道:“這個洪倚月能夠成為一個衝破口,或許她對洪福長的事,知之不詳,但隻要我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便可派人去查,必然能夠抓住洪福長的把柄。”
閒話了一會,就到中午正了,婢女出去稟報,宴席已備好,洪福長和鬱芳菲請傅知行和晏萩移步退席。一張鏤空雕花屏風,將男女席分開,洪福長領著兩個兒子當陪客,鬱芳菲帶著兩個女兒和晏萩同桌。
固然傅知行更情願歇午覺,但是小嬌妻不共同,那就等早晨早點睡好了。
每天都這麼吃?
鬱芳菲笑道:“十二表妹感覺味道好,那就多吃點。”
“鬱表姐應當記得,我不愛飲茶。”晏萩往外走。
美食配美器,一道精彩的菜點,盛放在與之相得益彰的盛器中,不但能凸顯此菜的色、香、味、形、意,彷彿工藝品的盛器也陡增了賞識代價。
光吃的就六千多兩銀子,穿的用的,奴婢的月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量。洪福長的俸祿養得起嗎?當然也不能憑這一點,就思疑洪福長貪汙,畢竟洪家也有祖業的。
“這但是江瓷,胎質堅固細緻,釉色晶瑩純潔,可謂瓷中佳構。”洪倚月倨傲隧道。
“鬱表姐你真是太客氣了。”晏萩有禮地客氣了一句,這一桌菜雖說要破鈔上百兩銀子,但是晏萩出身世家,又嫁入勳貴之家,那怕家中長輩都不如何愛講場麵,可每餐的破鈔也很多於百兩。
真的假的?
“再坐會吧,這才泡新茶。”鬱芳菲留客。
“合十二表妹的口味就好。”鬱芳菲笑道。
來江城這些天,有茡薺出去買菜,物價不比燕都便宜。晏萩冷靜策畫,一餐一百兩銀子,一日三餐,早餐不算,午餐和晚餐加起來就兩百兩,一月大略一算就是六千兩銀子。
這洪倚月是個好套話的人,晏萩笑道:“江城這裡的風景不錯,不知鬱表姐有冇有空,陪我四周逛逛啊?”
桌上菜肴非常豐厚,祕製三杯雞、銀杏炒鵪鶉、花雕醉魚、香糟小黃魚、四喜丸子、蘿蔔乾筍煲河蝦……銀芽白菜、蔥油芥藍、黃芪老鴨湯等十餘道菜。
走進洪家“暫住”的宅園,在廳裡坐下,晏萩目光一掃,清一色的紫檀木傢俱;由這傢俱便能夠看出這宅子絕非富商統統,富商雖富,可士農工商,商是最低一等,依律是不能用紫檀木傢俱的。
鬱芳菲亦麵露得色。
洪倚月伸出養得極好的十根纖纖玉指,搭在琴絃上,悄悄一挑,琴聲淙淙,如流水傾瀉。晏萩學琴學得懶惰,但不表示她的觀賞才氣低下,這洪倚月琴技挺不錯,有用心練過。
吃完了這頓豐厚的午餐後,鬱芳菲還安排了飯後餘興節目:洪倚月操琴。洪福長看了妻女一眼,明顯這個安排他並不清楚。傅知行和晏萩是長輩,在長輩麵前演出,是承歡。
“都快申時,還歇甚麼午覺?”晏萩不上他的當,“我們來下五子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