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柏堯和周氏都在。
薑令菀一笑,雙眸靈氣實足:“這麼快就護上了,看來我哥哥當真娶了個好嫂嫂。”
枇杷得令,從速道:“奴婢這就去廚房。”
一回院子,枇杷便笑著湊上來,說道:“六女人,方纔榮世子送來幾隻大閘蟹,個頭有這麼大……”枇杷用手比劃了一個誇大的手勢,“這個季候最合適吃螃蟹,六女人又愛吃,那是清蒸還是清炒?奴婢這就同廚娘去說一聲。”
枇杷點點頭,道:“天然。奴婢何時騙過六女人,那螃蟹極好,估摸著亦是柔白鮮嫩、黃膏腴美,想來榮世子定是花了一番心機。”
相元寺對夷安縣主而言,有特彆的含義——因為同薑裕頭一次見麵,就是在這兒。未料第二次來,她已經是他的老婆了。夷安縣主嘴角翹翹。這些日子笑的次數,彷彿比疇昔的一年還要多。
一聲“嫂嫂”,又將夷安縣主叫得滿麵通紅。
周氏曉得二人兄妹豪情極好,便也冇有多加思疑,隻道:“用了午膳好好歇息歇息。”
周氏嘴巴甜,扶著老太太,說道:“兒媳都是跟著老祖宗學的。”說著,便看了一眼兒媳,“前邊另有好些石階,如果身子撐不住,待會兒必然要說。我們是自家人,冇甚麼好客氣的。”
薑令菀亦是含笑站在周氏的邊上。
陸琮右手握拳置於唇邊,麵色不天然的輕咳一聲,以後才淡然道:“看我做甚麼?”
先前她還擔憂,嫁人以後不知該如何同夫家人相處,現在瞧著這小姑子,心下也放寬了幾分,她道:“這幾個月的確好了很多。”
夷安縣主是個故意的,每樣禮品都是經心遴選過,送得恰到好處。薑令菀接過夷安縣主手裡的羊脂白玉手鐲,甜甜道:“感謝嫂嫂。”
陸琮想著常日裡主動的小女人,那會兒一張俏臉紅得滴血,縮著腦袋,更加感覺本身荒唐,將她給帶壞了。
他俄然蹙眉,淡淡道:“下去吧。”
薑令菀側過甚看著枇杷,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真的有這麼大?”
馬車到了半山腰,上頭的石階需徒步。
薑令菀的確愛吃螃蟹,隻是這事兒她從未同陸琮提過,想來是他誤打誤撞戳中了她的心頭好。現在恰是八月,皆道是“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秋蟹最是甘旨不過。這螃蟹大腿肉,肉質絲短纖細,味同乾貝;小腿肉,絲長細嫩,美如銀魚;蟹身肉,潔白晶瑩,勝似白魚……薑令菀考慮了一會兒,道:“清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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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令菀雙手托腮,想著陸琮那壞胚子樣,內心悄悄啐了一口:如果今兒他連送來的螃蟹也不吃,那豈不是虧大了?
給祐哥兒的禮品是一個和田玉貔貅吊墜,薑令菀幫著他將吊墜掛在脖子上。祐哥兒抬起小胖手摸了摸、瞅了瞅,以後抬眼,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夷安縣主:“感謝大嫂,祐兒很喜好。”
以後,才聽的身後的枇杷小聲提示道:“六女人……”
薑令菀下認識緊了緊拳頭,表情有些不悅,淡淡道:“老祖宗,娘,我出去逛逛。”說著,便帶上金桔、枇杷一道朝著放生池的方向走去。
薑令菀走到了放生池邊,沉著一張小臉。跟在身後的金桔、枇杷麵麵相覷,不敢上前說話。
大略是本日看著薑裕東風對勁,他頭一回戀慕彆人,以後又稍稍喝了些酒,加上好久未見她,這纔有些失控。隻是,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歡愉,甚是在那一刻,他想更進一步,真正和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