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她就十五了,娘還將她當小孩子呢。
薑令菀點頭,說道:“是呀。昨日宮裡來信兒,崢表姐讓我今兒進宮陪陪她。”
夷安縣主看了她本日的打扮,彷彿格外正式,便問道:“璨璨,你今兒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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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出了品竹軒,半路上剛好瞧見了蘇良辰從老太太的跨院裡出來。蘇良辰的氣色不大好,被丫環扶著,瞥見她以後,連號召都不打,直接走了。
陸琮也瞥見了她,麵龐旋即溫和了起來,忙闊步走了過來。
夷安縣主微微一笑,看著搖籃中的灝哥兒,道:“嗯,纔剛睡著。”
薑令菀垂了垂眼。
薑令菀想了想,躊躇的眨眨大眼睛:“……不消了吧?”
這架式,哄小孩呢?
薑令菀看著就感覺好笑。
提及這個小侄兒,薑令菀感覺今後怕也是個奸刁的主兒,小小年紀就不安生。之前待在嫂嫂肚子裡的時候,就鬨騰得短長。厥後又挑著好日子,八月十五中秋節那日,就急著從孃親肚子裡蹦出來。她家哥哥啊,在嫂嫂生小侄兒的時候,擔憂的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小侄兒出產的時候不順,生生折磨了他孃親四五個時候,才依依不捨的從肚皮裡出來,害得她哥哥又哭又笑,第一眼看到自家紅十足、跟個小猴崽兒似得兒子,就氣得想揍他一頓――誰叫他將孃親折磨成這個模樣。幸虧她嫂嫂生完孩子以後,進補恰當。現在養得日漸豐腴,氣色也極好。
薑令菀對付的連連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灝哥兒是夷安縣主同薑裕的兒子。
薛崢讓薑令菀坐到自個兒身邊。薑令菀看著薛崢鼓鼓的肚子,讚歎道:“崢表姐肚子又大了一圈兒,比我嫂嫂有身那會兒大多了。”薛崢的肚皮圓鼓鼓的,像個球兒,一點都不像是才五個月大的。
並且這段日子進補勤奮,薛崢的臉頰也圓潤了一些,都生出雙下巴了。
今兒太子也在。
現在薛崢肚子裡懷著皇長孫,宮裡誰敢惹她?而薛崢從小就護著她女兒,是絕對不會讓她女兒受半點委曲的。這一點,周氏內心還是稀有的。隻是宮裡那地兒,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她這女兒大大咧咧傻乎乎的,萬一獲咎了甚麼不該獲咎的人,背後裡使些不入流的陰招兒,可就完了。
薛崢蹙眉不語。
薑令菀笑笑,忍不住又看了看薛崢的肚子,心下甚是戀慕。上輩子她固然嫁過人,卻冇有嘗過當孃親的滋味。有身固然遭罪,可想著生出的孩子,身上流淌著她和陸琮的血,這類密切的結|合,是任由乾係都冇法代替的。
周氏想著,這才低頭看白白胖胖的孫兒,又瞧了一眼兒媳。她見這兒媳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好,心下也是安撫不已。一大師子都好好的,真好。
這戲碼,薑令菀看過不止一回兩回了。再看薛崢,見她沉著臉垂了垂眸,以後卻很快規複了神采,坐下來安溫馨靜的吃東西。
薛崢大著肚子將人扶了起來,蹙眉怨道:“不過半個月未進宮,如何又陌生了?不是說過不消施禮的嗎?”
周氏伸手,捏了捏女兒粉嫩的小麵龐,說道:“今兒不是要進宮嗎?如何還待在這兒。”
太子很識相,笑嗬嗬說道:“你們聊,不消管孤。”說著,又從果盤裡拿了一個橘子遞了疇昔,道,“表妹要吃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