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琮夙來淺眠,稍有動靜便醒了。他見她蹙眉,這才撫了撫她的背脊,道:“還早,再睡會兒。”
一時操琴對這太子妃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衣領被揪著,元茂感受脖頸一緊,呼吸都困難了些。
太子俊臉泛紅,雙眼迷離,看著這倆宮婢上前來,趕快揮了揮手,言辭冷冷道:“彆碰孤……”宮婢聽言,自是雙手一頓,嚇得退了幾步噗通下跪,緊接著,太子踉蹌了幾步,道,“阿崢,孤要阿崢。”太子哭嚷著,這才一把抓著元茂的衣領,“阿崢呢?阿崢……”
陸琮披著發,含著笑,這張臉比常日多了幾分暖和親熱,甚是有害。覆在她背脊處的大掌,沿著嬌軀小巧的線條往下,這才悄悄揉了揉她的腰。薑令菀喜好他服侍,隻是他一個從小習武的大男人,力道大,此番固然已經極和順了,可她還是感覺重了些,便擰眉嚷嚷道:“輕點兒。”
太子喝完了醒酒湯,薛崢便將小碗擱到了操琴端著的托盤上。操琴籌辦出去,又看了一眼醉的不輕的太子,說道:“太子妃,太子殿下醉成如許,您身子又不便利,不如奴婢讓元茂公公他們將太子挪到景福宮去?”
沐浴罷,換了一身兒潔淨衣裳,可太子卻仍醉得短長,靠在薛崢的身上,雙手纏得緊緊的。醒酒湯端了上來,薛崢坐在榻邊,讓他略微昂首,喂著他喝了下去。
一時操琴也不敢說甚麼,隻將托盤遞給了中間的宮婢,然後服侍薛崢上榻歇息。
薑令菀隻感受渾身痠痛,可那地兒天然羞於開口,隻委曲道:“我腰疼。”
大半夜的,薛崢倒是冇有早早入眠。
“母後,兒臣不要彆的女人,兒臣隻要阿崢。”
景福宮是太子的住處,自打太子和薛崢結婚以後,便每日賴在了薛崢的延壽宮,一副打死都不走的模樣。新婚燕爾倒是能夠瞭解的,可薛崢的小日子,太子不能做甚麼,也還賴著,到厥後薛崢有身,伉儷二人不能行房事,太子還是死乞白賴賴著。
這廂老屋子著火,恰是春意盎然。
太子一看到薛崢,立馬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他咧唇一笑,暴露烏黑的牙齒,敞開手裡,寬袖垂下,就這麼含笑跑了疇昔,活脫脫一隻見到仆人的大狗。他抬手悄悄擁著薛崢,一臉幸運的將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悄悄蹭了幾下,喃喃道:“阿崢。”
薛崢命元茂領著他去沐浴。
薛崢挺著一個大肚子就這麼出來了,身邊跟著四五個宮婢、嬤嬤,恐怕這位祖宗出甚麼不對。此番薛崢籌辦寢息,隻隨便綰了一個髻,著一襲流素緞寢衣。這寢衣的料子極軟,貼身穿在身上甚是舒暢,饒是宮裡的嬪妃,也不見得有幾人能穿這料子做的衣裳。可自打薛崢有身以後,皇後便親身把關,吃的穿的用的,都經過她手,這最好的東西,天然也留給了這個兒媳。可明眼人曉得,皇後在乎的不是這個兒媳,而是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
薛崢聞到這股濃厚的酒氣,頓時皺了眉。她想推開他,卻見他麵上歡樂,手一頓,到底冇有推開。
不過一年不到的時候,薛崢便被養得紅潤豐腴。彷彿是一隻鳥被關在籠子裡,每日餵它吃食,比及把它喂得肥肥的,最後就算翻開了籠子,它也飛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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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琴是皇後派來貼身服侍太子妃的宮婢,目下托著托盤站在一旁,看著太子妃喂著太子喝醒酒湯,倒是有些驚奇。常日裡太子像個小孩子似的黏著太子妃,可太子妃卻一向板著臉,愛理不睬的。每回皇後聽到這些動靜,自是氣得臉都綠了。實在這也怪不著皇後,畢竟太子的身份擺在那兒,太子妃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位子,換做是旁人,還不得好好服侍太子,當一名賢惠溫良的太子妃?操琴也感覺這太子妃有些不見機,可偏生太子就吃這一套,倒是奇了怪了。可今兒瞧著,原是冷冰冰的太子妃,對太子還是有和順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