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菀放心了。二人一道坐下。薑令荑讓丫環下去籌辦了糕點茶水。嫁人了到底不一樣,說話的語氣舉止都有一番主母氣度。薑令菀笑笑,道:“四姐姐同我這麼客氣做甚麼,今兒我來,就是來瞧瞧你。四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薑令菀卻搖點頭。現在她還冇管家,庫房的鑰匙是潘側妃管著的,她如果要動庫房裡的東西,天然要經潘側妃之手。她剛嫁出去,就拿王府的東西送人……固然不值幾個錢,可還是感覺不大好。薑令菀道:“不消了,我有私庫的。”
魏姨娘見她並未端著世子夫人的架子,而是對她極客氣,心下天然也舒坦了幾分。她看了一眼薑令荑,又瞧著擱在一旁的繡活兒,便道:“你病纔剛好,如何又忙活這些,不是說了讓你多歇息歇息嗎?”
薑令荑有些驚駭婆婆,一瞧著魏姨娘,趕快起家,乖靈巧巧道:“娘。”
薑令菀出來的時候,薑令荑正坐在繡墩上,穿戴一襲桃粉色繡茶花褙子,低著頭,當真做著繡活兒。她瞧了瞧,是一個淺粉色的香囊,上頭是極精美的櫻花圖案。
魏姨娘也曉得這段日子,兒子兒媳之間怕是鬨出了甚麼不鎮靜,可這會兒魏姨娘一顆心倒是向著兒媳了。她擰著眉道:“有甚麼比兒子還首要?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小家子氣。有甚麼事情,和你媳婦兒說清楚不就得了,犯得著夜夜睡書房嗎?”
一提到薑令荑,謝致灃麵色一頓,沉著臉道:“娘,兒子另有事情要忙,就不疇昔了。”
陸琮嗯了一聲,道:“去庫房拿就成。”
薑令荑雖是謝致灃的老婆,可魏姨娘在,這事情天然都是由魏姨娘管著,常日裡薑令荑倒也落拓。何況這段日子謝致灃不像一開端那般粘著她,她天然又空出來一些時候。畢竟……隻要一閒下來,她就會忍不住想他。
茵姐兒是謝致灃的親mm,魏姨娘所出,目下不過六歲,生得冰雪聰明、粉妝玉琢,甚是討人喜好。現在謝家的閨女,比方謝菁菁,一個個都出嫁的,是以這茵姐兒雖是庶女,在謝家也是極得寵的。
一起走來,薑令菀細細留意著擷芳居四周的環境,又見這擷芳居安插的還算高雅,出來以後,入目標便是極新的傢俱。想來她四姐姐在謝家過得還是不錯的。薑令菀稍稍有些放心,起碼謝家冇有在這方麵苛待她。
這是謝致清的詩集。
薑令菀嫌陸琮膩歪,紅著臉,氣喘籲籲從陸琮的懷裡出來,以後才換了一身衣裳,去了謝家。
提及謝致灃,薑令荑鼻子有些發酸,垂著眼道:“我問過了,但是……但是他不肯說。”
莫不是……
傻兒子。魏姨娘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說道:“甚麼意義?就是你媳婦兒有身了,如何?還不去看看?”
謝致清生得頎長超脫,著一身雨過天青色的圓領長袍,身上披髮著令人舒暢的書卷氣味。
待魏姨娘走了,薑令荑才衝著薑令菀眨眨眼,滿眼迷惑道:“六mm,我何時同你說過娘喜好珍珠?”她從未在薑令菀的麵前提過魏姨娘。薑令荑又道,“……並且,我自個兒也不曉得娘喜好珍珠啊。”
她笨。他不說,她就不曉得。
瞧著四姐姐這副傻樣,薑令菀也不說甚麼,從速讓襲香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