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菀點了點頭,望著夷安縣主的臉,想著她上輩子年紀悄悄就去了,實在是讓民氣疼。這麼好的女人,老天爺如何就不長眼呢?她曉得夷安縣主常日鮮少出門,被幾個哥哥護著,朋友也是寥寥無幾,便道:“如果葭月你不嫌棄,今後我多過來陪你說說話,替你解解悶,也算是我替我哥哥做的賠償,好不好?”
她直接就往門口走,這一走到門口,便見陸琮返來了。
陸琮見著她,彷彿很歡樂,從速走了過來:“璨璨。”
薑令菀忍不住笑著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這會兒薑令菀哪有工夫去見陸寶嬋呐?就差逢人就噴火了。
這事兒也算是疇昔了。薑令菀念著本日陸寶嬋拉她上來的時候,手腕有些擦傷,隻是本日又鬨出了夷安縣主這茬,她便冇有顧得上。薑令菀對薑柏堯說了此事,薑柏堯也應允,路過榮王府的時候,順道去瞧瞧陸寶嬋。
薑令菀趕快謝過,跟著丫環去了夷安縣主的內室。
薑令菀也從速挽住自家爹爹的胳膊,道:“是呀。爹爹,本日這事兒都怪女兒,是女兒不謹慎,哥哥隻是擔憂女兒罷了。現在最首要的,就是去瞧瞧那縣主如何了。”
薑令菀聽了,倒是有些失神。
從公主府出來,薑柏堯才道:“你呀,這回不曉得走了甚麼運。”
薑裕聽了自責不已,剛想開口說話,坐著的薑柏堯卻微微抬手,表示他稍安勿躁。薑柏堯端著謙恭的笑容,是個夷易近人的,他道:“公主,駙馬,犬子行事魯莽,衝撞了縣主,這會兒鄙人帶著犬子登門,一是瞧瞧夷安縣主如何了,這二……”薑柏堯看了薑裕一眼,對著明華長公主道,“公主和駙馬要如何懲罰,鄙人都不會護著,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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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在先,先低頭報歉,總歸是冇錯的。
夷安縣主笑了笑,緩緩說道:“薑六女人不必這麼客氣,叫我葭月就成了。”她頓了頓,一雙吵嘴清楚的大眼睛極有神采,“你放心,我已經同我孃親說過了,她不會懲罰你哥哥的。這會兒你爹爹特地帶著你哥哥過來,我孃親再斤斤計算,倒是顯得小家子氣了。她呢,瞧著性子火爆,倒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常日裡最聽我的話。我那三個哥哥也是,我說了不準難堪薑公子,他們就隻敢耍耍嘴皮子,絕對不敢脫手的。”
對於這潘側妃的話,薑令菀原是左耳進右耳出的,聽了最後才感覺不對勁兒,立馬變了神采:“你說甚麼?甚麼進門?”
本日她會讓女兒去相元寺,也是因為把女兒關得太久了。剛及笄的小女人,哪有每天關在屋裡的事理?可這夏季北風凜冽,她女兒吹不得風,現在好不輕易熬到春季了,她哪能看著女兒蹙一下眉頭?冇想到她承諾女兒出門,卻弄出這檔子事兒。
薑柏堯攜子登門賠罪,算是極有誠意了。
明華長公主抬眼,瞧著麵前這小女人,見她麵龐稚嫩,卻美得驚人,不由眼神一頓。她曉得這是薑柏堯的寶貝女兒,見她一張俏臉紅潤,一看便知身子骨不錯,不像她的葭月……想到本身的女兒,明華長公主不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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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令菀走了出來,便見夷安縣主坐在貴妃榻上,身上素麵繡綠萼梅對襟棉綾褙子,一張小臉素淨嬌美,固然另有些慘白,卻比在相元寺那會兒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