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菀呼吸一滯,這才光著腳丫子下了榻,瞧著外頭似有人影,忙從嫁妝裡拿起一支鋒利的簪子,一臉警戒的問道:“誰?”
丫環們施禮退下,周琳琅這才死死咬著唇,一揮手將嫁妝打翻在地。
周琳琅一回到安王府,就直接回了本身的秀屏居。
夷安縣主抬眼瞧著麵前的男人,二人離得近,頓時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趕快低下了頭。
“琳琅。”安王妃聽到動靜走了出去,瞧著這散落滿地的金飾,這才嚇了一跳。她疇昔,望著自家女兒紅彤彤的眼眶,哭得正悲傷呢,立馬擔憂道,“如何了?究竟發甚麼甚麼事了?”她這女兒,打小就是端莊得體,在一儀態上格外花心機,還從未如此情感外露。看著女兒這模樣,安王妃焦急,見女兒隻顧著哭不說話,小臉梨花帶雨,更加是焦心不安。
安王妃頓時麵色一顫,袖中雙手緊攥,好久才含笑道:“好啊,倒是有骨氣了。”
玉簪玉鐲斷裂,珍珠項鍊散落,珠子滾到屋內的各個角落。
此人兒表情好,彷彿做甚麼都順,就連這謝九,都對她多了幾分暖和。
安王妃悄悄撫著女兒的背脊,瞧著她哭得不成模樣,內心疼得短長。這女兒一哭,冇有比當孃的內心更肉疼的。
她一進屋,便瞧著夷安縣主坐在紫檀嵌竹絲梅花式凳,梳著簡樸的隨雲髻,穿戴一身兒粉色素麵錦緞褙子,打扮甚是得體端莊,正在同她孃親說話。薑令菀走了疇昔,衝著她喚了聲,“葭月。”
安王妃拿出帕子替女兒擦了擦眼,這才問道:“究竟是何事?同娘說說,娘給你出出主張。”
“璨璨,是我。”
叫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嘩”的一聲,裡頭的珠寶金飾落了滿地。
金釧卻道:“王妃,實在奴婢感覺,王爺內心還是很在乎王妃的。瞧著這些年,一個妾室都冇有,除卻對二女人略微體貼些,旁的倒也冇甚麼。這二女人雖是庶女,可到底還是王爺的女兒,又是個早早冇了孃的,這血濃於水,王爺瞧著自是狠不下心。王妃可彆怪奴婢多嘴,如果王妃肯稍稍低頭,王爺他――”
“娘也是過來人,天然是曉得的。”安王妃念著當年的本身。她的舉止也比普通的閨閣貴女英勇恐懼,對於薑柏堯的愛意從未諱飾過,可惜少女滿腔的愛意,終是被孤負了。她自問家世、麵貌、才藝樣樣不輸周素錦,可薑柏堯的眼裡畢竟隻要周素錦一人,未曾多看她一眼。她一時負氣,這才接管了周縝,成了薑柏堯和周素錦的嫂嫂,也算是壓了她一頭……但是,這些又如何能填平她心中的委曲?
薑令菀抓著她的手安撫了一會兒,又瞧了自家哥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