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嶸見小表妹對他愛理不睬的,有些小失落,眼神暗淡了些,不過很快又揚起了笑意,衝著薑令菀道:“璨璨,我家裡養了兩隻小貓,白白的胖胖的像雪球一樣,你想不想要,咱倆一人一隻?”
薛嶸不過五歲,今兒穿戴一身茶青色的袍子,更加襯得一張小臉白淨瑩透,翠綠水嫩,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更是敞亮的不得了。他跑得快,身後的丫環恐怕他摔著了,謹慎護著,可薛嶸倒是鎮靜的不得了,行動利索的爬上了黃梨木卷草夔紋羅漢床,一張肥嘟嘟的小臉湊到薑令菀的麵前,體貼道,“璨璨,聽孃親說你病了,還難不難受?”
隻是她這表哥薛嶸嘛,從小就被自家姐姐庇護的很好,生得又是唇紅齒白雌雄莫辯的,她嘴上雖喚他一聲“嶸表哥”,可內心卻將他視作好姐妹。以是二人長大以後,這薛嶸對她透露傾慕之情,她活生生被嚇了一跳。
這一點上伉儷二人定見分歧。
薑柏堯夙來發言算數,並且這閨女年紀雖小,倒是個不好唬的。這幾日寶貝女兒的小嘴邊上掛著的不是“四姐姐”就是“琮表哥”,開初還冇甚麼,此次數多了,連薑柏堯這個爹爹都有些吃味了。周氏見自家夫君如此老練,不由有些發笑,忍不住打趣兒道:“你呀,的確越活越疇昔了。”
陸琮低頭,瞧這小肉包本日穿戴一身藕粉色的襦裙,小腦袋上仍舊梳是兩個精美的花苞髻,比之往昔少了些裝潢,隻紮了兩根淡色的髮帶,順著她的小身板往下瞧,見她一雙小腳丫光著,許是怕涼,現在正大大咧咧踩在他的腳背上,粉嫩的趾頭微微蜷著。
“璨璨,璨璨表妹。”
薑柏堯道:“承諾璨璨的,我這個當爹爹的天然要做到。先前榮王便同我提過,說他這兒子沉默寡言,性子太慎重,半點都不像十歲的孩子。可貴榮世子對我們璨璨不一樣,榮王更是但願今後能多些來往。阿錦,你說我們璨璨小小年紀就這麼討人喜好,今後長大了,不知有多少男孩子傾慕呢……”提及這個,薑柏堯便有了一種當爹爹的高傲感――他薑柏堯的閨女,當然是最敬愛最招人喜好的。
薑令菀聞聲昂首,烏溜溜的大眼睛瞅著珠簾外頭的白袍小少年。她一見是陸琮,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像燃了兩簇小火苗似的。
薛嶸立馬接過,一道和小表妹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聽了這般葷話,周氏耳垂赤紅,曉得自個兒說不過他,便提及另一茬:“國公爺當真籌算去請榮世子?”
這……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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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廂,薑令菀一聽爹爹承諾叫陸琮過來陪她,內心歡樂的不得了,彷彿連肚子都不疼了。
她伸長了脖子盼啊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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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誰?
薑柏堯則是笑笑,順道耍起惡棍:“為夫的確越活越疇昔,年青又力壯,阿錦最清楚不過了。”
上輩子薛嶸喜好她,她實在冇法接管,那種感受――就像是一個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說喜好你,想娶你。
畢竟,她要嫁的人但是陸琮啊。
至於女兒要見陸琮,薑柏堯承諾了就不會食言。再說了,現在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不消避諱,多些來往何嘗不是功德,就當是多了一個心疼的兄長。至於今後的事兒,那就今後再說。
這位嶸表哥名喚薛嶸,比薑令菀大上一歲。薛嶸的孃親曾是衛國公府的嫡長女,以後嫁給了忠勇侯府嫡宗子薛展聆,開初結婚三年都未有子嗣,厥後這肚子倒是爭氣,一口氣生了一雙龍鳳胎。這對龍鳳胎,恰是薛崢薛嶸兩姐弟。今兒一聽薛嶸過來了,薑令菀就不由順道想起薛崢這個表姐,因這個名字,她這個表姐打小就是個彪悍的小女人,比薛嶸這個弟弟更有男人氣勢,算是這晉城的小霸王。並且薛崢是個護短的,上輩子她和周琳琅辯論的時候,薛崢過來了,二話不說就把周琳琅給拎起來……這股彪悍勁兒,令薑令菀至今都心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