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荑並不是那種不依不饒的人,脾氣和順,大多被人當軟柿子捏。現在,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是這般態度,她天然也冇法再問下去。他不肯意說,怕是真的厭倦她了。她性子太軟弱,相處起來的確也冇甚麼味道。薑令荑俄然想到那兩個標緻的妾室,雖說身份不如她,可一個個年青貌美,又嘴甜,頗得婆婆歡心。她笨手笨腳的,也不會說話,若他是男人,必定也……
珠簾外頭,穿戴一身石榴紅錦緞妝花褙子、梳著隨雲髻的明麗女子,不是她的六mm還會是誰?
傻兒子。魏姨娘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說道:“甚麼意義?就是你媳婦兒有身了,如何?還不去看看?”
薑令荑臉皮薄。這會兒被他看得有些臉紅,微微抿著唇、往上翹,內心自是歡樂的。
魏姨娘含笑,點點頭:“那就好,彆做多了,多歇息歇息,把穩壞了眼睛。”
薑令菀看著魏姨娘,見她麵上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又見四姐姐的態度,便曉得魏姨娘怕是冇少難堪四姐姐。薑令菀是個護短的,最見不得身邊的人被欺負,可自古婆婆同兒媳,本就有諸多衝突,她一個外人,如果摻雜,隻怕會讓四姐姐更加難堪。
魏姨娘自是倉促趕了過來,剛幸虧長廊上遇見了剛回府的謝致灃。
話落,謝致灃緊繃了一月不足的俊臉,終究閃現了笑容。他未幾說甚麼,趕快闊步去了擷芳居。
薑令菀夙來信賴眼緣,第一眼就看好謝致灃這個四姐夫,覺著這二人是良配。可她四姐姐性子乖順,謝致灃又是個溫馨的讀書人,二人之間如果有甚麼事兒,相互瞞著不說,遲早是要出大題目的。謝致灃納妾這事兒的確做得不對,可如她娘所言,男人要納妾,是如何攔都攔不住的。她讓四姐姐先低頭,不過是想找出題目地點,處理好了,纔是關頭。
……
薑令荑將護身符悄悄擱在了書桌上,斂睫道:“那妾身就先出去了。”
薑令菀粲然一笑,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方纔冇瞧見嗎?魏姨娘髻上插著珍珠釵環,耳垂上戴著的也是赤銀珍珠耳墜,不過瞧著款式,已經是客歲的格式了。魏姨娘也是得寵的,天然不缺金飾,可獨獨戴了這兩樣,就算不是最鐘愛的,可喜好珍珠這一點,倒是錯不了的。”
待魏姨娘走了,薑令荑才衝著薑令菀眨眨眼,滿眼迷惑道:“六mm,我何時同你說過娘喜好珍珠?”她從未在薑令菀的麵前提過魏姨娘。薑令荑又道,“……並且,我自個兒也不曉得娘喜好珍珠啊。”
魏姨娘也曉得這段日子,兒子兒媳之間怕是鬨出了甚麼不鎮靜,可這會兒魏姨娘一顆心倒是向著兒媳了。她擰著眉道:“有甚麼比兒子還首要?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小家子氣。有甚麼事情,和你媳婦兒說清楚不就得了,犯得著夜夜睡書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