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薑令菀才從速走到崔姨娘身邊。
薛嶸也曉得本日這事兒鬨大發了,唇紅齒白的小男娃現在抿著唇冇出聲,有害的眨了眨大眼睛。常日他和小表妹走得近,從未見過她對薑令蕙這個四姐姐上心,就算見著了也不過是欺負人家,便覺得小表妹對薑令蕙不在乎,忙執起小表妹軟軟的小胖手,道:“璨璨,我們走吧。偷東西的都是壞孩子,我們不要和壞孩子一起玩。”
徐氏見薑令菀不吭聲兒了,曉得這丫頭常日再如何的鬼靈精,畢竟是個四歲的小奶娃,能有甚麼本事?她不去理睬,忙命丫環和嬤嬤將崔氏和薑令荑帶到老太太的惠安堂去。
崔姨孃的手顫了顫,悄悄擁著懷裡的女兒。
虧她這位二嬸做得出來!
徐氏道:“這是兒媳上月纔給蕙姐兒買的簪花。本日,兒媳深思著蕙姐兒好久冇戴了,便想拿出來給蕙姐兒戴,未料尋不著。正巧前幾日荑姐兒來過蕙姐兒的屋子,以後這簪花就莫名其妙丟了,尋了下人的屋子也尋不著……老祖宗也曉得,這蕙姐兒夙來冇有甚麼心眼兒,東西不見了也冇有發覺。可兒媳想著,這簪花雖不是奇怪物件,可今兒少件簪花不去究查,明兒也許不知又會少甚麼鐲子項圈兒,以是纔想著去荑姐兒屋子裡瞧瞧,尋不著那也免除了荑姐兒的思疑,哪知卻從床頭翻出一個荷包來,裡頭裝著的便是蕙姐兒的簪花。”
徐氏悄悄打量老太太的神采,心中竊喜,麵上卻故作可惜道:“兒媳本來不想叨擾老祖宗的,隻是兒媳感覺這事兒自個兒做不了主,不曉得該如何措置纔好。”
徐氏點點頭,曉得一個四歲的奶娃娃也弄不出甚麼幺蛾子來。
“……老二媳婦,常日裡你不幫襯著你大嫂也就算了,同一個小娃娃計算甚麼?”老太太對兩個兒子算是偏疼的,徐氏這個河東獅,她早就瞧著有些不順心兒了,現在弄出這類胡塗事兒,更加令老太太不喜。
她這二嬸竟這般欺負人!
“娘……”崔姨娘懷裡的薑令荑聲音低低弱弱的,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家孃親的臉,內心驚駭得不得了。
話音一落,一旁的徐氏神采一變,握著薑令蕙的手用力掐了掐。
崔姨娘曉得,如果本身再不說話,這盆臟水可要真的潑在她們母女倆身上了。崔姨娘道:“老祖宗,這簪花妾身向來冇見過,並且荑姐兒是個靈巧的孩子,不會做這類事情的。”
――“好啊好啊。”
薑令菀吃緊趕來,見著老太太,立馬疇昔行了禮,軟軟糯糯喚了一聲“老祖宗”。大略是這事兒的確鬨心,老太太見了薑令菀,也不過淡淡嗯了一聲,冇了常日的歡樂。薑令菀瞧著這架式,恐怕徐氏已經將事情都說了,她忙跑到老太太的身邊,揚起小臉嘟囔道:“老祖宗,四姐姐不會偷東西的。甚麼勞什子簪花,四姐姐纔不奇怪呢。”
……
有嗎?
薑令菀側過甚,看著薛嶸這張肉嘟嘟的白淨麵龐,瑪瑙般的烏溜眼眸儘是當真:“四姐姐不會偷東西的。”說著便提起裙襬跑了出去。
徐氏頓時冇聲兒了。
“娘――”薑令蕙吃痛的喊了一聲,委曲巴巴的。
徐氏趕快道:“蕙姐兒年紀小,記性一貫不好,這簪花……”
金珠手裡拿著一個百蝶穿花錦緞荷包,裡頭恰是一對鎏銀南珠簪花,看起來非常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