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嘉禾痛的呼喚一聲,低頭咬住了賀蘭牧的肩膀。
嘉禾也不說話,坐穩以後,揚起馬鞭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下。
賀蘭牧打馬奔馳一起追上來,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卻不想嘉禾的馬竟轉了方向。他情急之下忙帶馬韁跟著追上去,卻見那匹馬更加的猖獗,竟有幾次縱越,直接跨過幾條小水溝,一起疾走而去。嘉禾在馬背上搖搖擺晃,幾次都幾乎摔下來。
“哎!”嘉禾歎了口氣,搖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牽著馬韁同葉逸風說話的賀蘭牧,“之前我母妃一向說,姻緣之事乃是宿世必定的。我總不信,現在……我算是信了。”
賀蘭牧轉頭看了一眼廣寬的草原,又說道:“我們要在這裡安營紮帳了,公主坐了半日的馬車,不如出來走一走,疏鬆一下筋骨吧。”
嘉禾紅裳白馬嬌媚素淨,賀蘭牧紫袍紅馬英勇霸氣,歐陽鑠則是蟒袍黑馬貴氣逼人,三小我如同天上之人,在這一望無垠的碧綠草原上馳騁,竟把那一起送親的步隊給看呆了去。
“錦瑟,你說歐陽鑠如何了?”嘉禾眯起眼睛抬手擋住了漫起的灰塵,看著歐陽鑠奔去的方向喃喃的問道。
而歐陽鑠早就縱馬衝出千步以外,連蹤跡也看不見了。
又趕了半日的路,落日西下時,世人公然冇有趕到預定的鎮子上歇腳。眼看著一輪夕照已經靠近西方的地平線,賀蘭牧揚手叮嚀:“停下!原地紮帳!埋鍋做飯!”
嘉禾固然被賀蘭牧抱在懷裡,但滿內心都是剛纔落馬時瞥見歐陽鑠一臉擔憂的一幕,二人一停下來她便掙紮著站起來,四顧茫然,卻不見他的身影了。
錦瑟和嘉禾被奔馳的馬蹄聲打斷了離愁彆緒,二人同時轉頭往火線看去。
烈烈西風中,歐陽鑠一甩身後的紅色披風飛身上馬,轉過甚來看著風中阿誰嬌媚的女子站在官道中間,衝著純元公主的車架幾次招手,他那雙都雅的桃花眼微微一虛,在內心悄悄地說道:“錦瑟,再見。”
但是,馬慢下來了,嘉禾也累的差未幾了。何況她的手本來就受傷了,此時更是連馬鞍也抓不住了。
車裡的嘉禾先是一愣,然後漸漸地靠在身後的榻上,呆呆的歎了口氣,兩行清淚無聲的流下來。
中間的丫頭見了,忙拿了帕子去替她擦淚,並輕聲勸道:“公主彆難過了。新娘子哭是不吉利的,王爺心疼公主,再說,北胡和我們大虞朝已經訂正了邊關條約,今後親如一家,說不定去了冇多久就會派人去接公主返來住呢。”
正在前麵遠處躺在草地上引吭高歌的歐陽鑠聞聲這邊的動靜忙收住歌聲轉頭看時也嚇了一跳,忙翻身上馬往這邊奔過來。
二人就如許溫馨的坐著,誰也不說話。似是各想各的苦衷,又像是相互聆聽著對方的心跳。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後響起了馬蹄聲,賀蘭牧才攬著嘉禾的腰低聲問道:“嘉禾,保護們尋來了,我們歸去吧?”
“這個天然,我們還要一起賺大錢呢。”錦瑟放開嘉禾的手,今後退了一步,轉頭叮嚀馭夫:“走吧。”
駿馬吃痛,撩開蹄子衝出馬隊,半晌之間便揚起一陣黃土煙塵把賀蘭牧的步隊甩出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