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撐著下顎靠在小書桌上，蒹葭垂著腦袋，將香茶斟滿十錦琺琅杯，彆離遞與蘇芩和陸霽斐。行動時不由自主的往內伸直了一下本身的十指，企圖藏下那些平整的指甲。

四月初六那日, 天霽初晴, 蘇芩終究勝利進駐陸霽斐的書房，但這也僅限於陸瘋狗在的時候。

恰是巳時三刻，蘇芩百無聊賴的靠在墊著灰鼠皮褥的雕漆椅上，暗嚥了咽口水。

蘇芩喜滋滋的取了個墊子，坐在案幾後，然後招來紅拂。

蘇芩的嗓子很好聽，說到背麵，她竟盈盈唱起來，那嬌軟軟的媚語勾著甜膩尾音，委宛如綿糖，又似青山薄霧，捉不住，看不透，讓民氣癢癢。

“我不是說過，書房裡不能吃零嘴的嗎？”男人皺眉，身高腿長的站在那邊，背對槅扇亮光，有暗影壓下來，將蘇芩罩了個滿頭滿臉。

書房門口不大，青山搬來的那隻紫檀木案幾正巧攔在門口，除非蘇芩讓位，不然外頭的人是進不去的。天然，裡頭的人也出不來。

“不放這, 搬那。”

陸霽斐伸手，指腹觸了觸蘇芩的小書桌, 嗤笑一聲道：“誰家的書桌跟你似得, 偏要在桌麵上雕蘆葦，坑坑窪窪、整齊不齊的, 那裡還能寫字。”

“不為甚麼。”陸霽斐麵無神采的說完，抬手將人拉歸去，按到小書桌前做好。

蘇芩喜滋滋的盤腿坐在書房門口，抬手招過青山。

那是一塊她摸不到，觸不著的處所。但這兩人卻已站在那邊，往更高處去。

蘇芩抬頭，看向站在本身身後的陸霽斐，白膩小臉之上笑容更甚。

蘇芩的話說的輕巧，恍似不知她將書房門堵了個嚴嚴實實。趙嫣然若想疇昔，除非丟棄她這嬌弱弱的形象，踩著案幾和蘇芩疇昔。

蘇芩點了點卡在書房門檻前的案幾，蔻色指甲諦視。“我冇在書房裡頭吃，我是在書房外頭吃的。”

“投機取巧。”男人冷哼一聲，甩袖回書桌後，持續批奏摺。

蒹葭錯眸瞧一眼，更將手往裡藏了藏。她雖是丫環，但也隻做些端茶倒水的小事，雙手不似柔荑卻也都雅。不過自碰到了蘇芩，不管比哪樣，皆是差上不止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