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蘇芩看來,她這夏伯父真是與他父親普通一根筋。
陸霽斐大刺刺的岔著腿坐在太師椅上,身上隻一條薄褲。蘇芩雖偏著臉,但因為男人的腿太占處所,她隻能縮在中間。溫熱的呼吸氣打在男人腿上,貼著薄褲料子,垂垂顯出一層淺淡氤氳暗色。
蘇芩呼吸不暢起來,孔殷的掰扯陸霽斐的腿。
這類味道,蘇芩最是熟諳不過。
陸霽斐壓著聲音,嗓音安靜道:“傳動靜出去,坐實馮寶教唆李大振刺殺幼帝一事。”
“這蚊蟲還好辦,最怕是那些周身養的貓呀,狗兒的。常日裡好聲好氣的哄著,寵著,就因著天熱,冷不丁的給你咬上一口。陸首輔你說,這該多冤呐。”馮寶這是在指桑罵槐。
夏達站在夏禮身後,始終未發一言。他怔怔的盯著書房內的擺置,神思恍然。
蘇芩氣呼呼的鼓著臉,伸手狠狠擰一把陸霽斐的腿肉。男人身上的肉緊實勁瘦,就蘇芩那點子力量,陸霽斐還真冇看在眼裡。
陸霽斐抬眸,對上夏達那不甘的眼神,嗤笑一聲,輕啟薄唇,遲緩而無聲的吐出二字。
馮寶年齡已高,雙眸恍惚,雙耳也有病症,但他的心機卻比凡人更甚,不然也不會坐上現在的位置,讓幼帝恭恭敬敬的喚一聲“大伴”。
蘇芩急道:“你快把我放出來。”
“陸首輔真是非常憐香惜玉呀。”馮寶臉上帶出一抹笑,但因著老皮老臉的再加上油燈暗淡,竟顯出一股猙獰之感。
書房內本就暗,桌下更是黑漆漆的甚麼都瞧不見,但陸霽斐卻曉得,這裡頭藏著如何一朵嬌花。
蘇芩躲在紅木桌下, 清楚的聽到雕漆椅摩擦在白玉磚上的聲音, 不自禁悄悄攥緊了懷裡摟著的腿。
陸霽斐攏了攏大袖,搭在紅木桌邊沿。廣大袖擺落下,飄飄忽忽的層疊而至,蘇芩隻覺麵前更加暗沉,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
夏禮已回身,見夏達未跟上來,從速返返來,將人帶走了。
房廊下,青山已領帶夏禮和夏達至書房門口。蘇芩聽到動靜,當即閉嘴。
陸霽斐坐著冇動, 隻道:“可貴掌印大人親臨,甚感幸運。”
男人將毯子替蘇芩搭在身上,然後挑暗了油燈,翻開奏摺。
再加上蘇芩看不見,雙耳和嗅覺便更加活絡了幾分。淡淡的膻腥氣繚繞著甜膩檀香,直往蘇芩的鼻子裡頭鑽。
他的姀姀呀,如何就這麼乖呢?竟替他將這事處理的這般完美。
“是。”青山躬身去了。
陸霽斐一語驚醒夢中人,馮寶立時起家,負手於後,疾走幾步,然後立在書房門口,微轉頭道:“雖是養在身邊的,但畢竟是獸,有凶性,陸首輔可要多把穩了。”
皇城內的氏族乾係,盤根錯節,繁冗龐大,大多抱團而生。陸霽斐橫衝而出,雖是徐玠弟子,但隻是弟子,出身太差。
雨勢越大,廣大的芭蕉葉被打的七零八落更顯嬌翠欲滴。陸霽斐還是是一副閒適模樣的癱在太師椅上。
夏禮先進,夏達掉隊,比擬於夏禮那恭恭敬敬的態度,夏達顯得不是很甘心。他抿著唇,低著頭,連看都不肯看陸霽斐一眼,隻倉促作一揖,那是一種被仇敵恩賜了恩寵的慚愧。
男人敲了敲紅木桌,蘇芩溫馨下來,紅著臉,貼著薄料,遲緩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