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斐“唰”的一下翻開灑金扇,將桂瑤隔開,然後拍了拍蘇芩。
這欺負不了主子,還能欺負不了個小廝主子嘛!
蘇芩掰了一小塊,撒出去,立時就被小鳥分食完了。
陸霽斐漫不經心的看一眼蘇芩。加了料的桂花酒天然比旁處的更香。
桂瑤麵色一變,立顯猙獰。作為桂府豪紳桂老爺之獨女,桂瑤自小便受儘寵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裡受過這等委曲。
“現在桂林郡內連灕江都快乾了,不知貴府的珍珠是從哪處來的?”
桂老爺見狀,眸色微斂,麵上倒是一派笑模樣的去了。
所謂酒後見真態,他這比凡人濃了好幾倍的桂花酒可不是白讓人吃的。
蘇芩看一眼上頭濕漉漉的牙印,冇有碰。
蘇芩悶著小腦袋走疇昔,還在垂涎陸霽斐酒杯裡的桂花酒。
蘇芩熟諳上頭的料,比如魚蝦,豬羊大肉等物,但這些菜卻都叫不著名字,看模樣像是桂林郡內獨占的菜係。色彩看上去光鮮的很,撲鼻的香,味道也必然極好。
“哎你這小廝,人都冇的吃了,你竟還給鳥吃?”小丫環一把搶過蘇芩手裡的粗饅頭塞還給胖丫環。
對座,一排閨中女子花枝招展的坐在那邊,佯裝矜持的直盯住陸霽斐看,湊在一處,窸窸窣窣的指指導點。
桂瑤嬌笑道:“灕江乾了,可咱家的溝渠冇乾呀。背麵挖了水庫蓄水,另養著珍珠河蚌,斐公子如果感興趣,可隨我去看看……”
蘇芩順著陸霽斐指疇昔的方向一瞧,那邊廊下聚著三兩丫環,一堆小廝,正坐在一處說話,身邊擺置著些看上去賣相就不太好的粗饅頭,連碗茶水都冇有。但就算如此,那粗饅頭也被吃了個底朝天。
“哼,這群臭男人……”說完,桂瑤看一眼陸霽斐。
“哎,我傳聞你是那斐公子的貼身小廝?”另有一個胖丫環湊過來,手裡抓著半塊饅頭,“你們斐公子長的可真都雅,不曉得有冇有結婚呀?”
雖已入秋,但桂瑤卻穿的非常清冷。
“這是桂花糕?”陸霽斐垂眸看一眼桂瑤端在手裡的桂花糕。
蘇芩跪在一旁,“噗嗤”一聲就樂了。
桂府占地極廣, 獨攬一條溝渠, 自養雞鴨魚,自種生果蔬, 乃至另有幾棵長勢極好的桂花樹。觸目所及,一派江南獨院之風,院中有房,房中有院, 七進七出,軒漂亮麗, 跟府外的氣象可謂天壤之彆。
桂瑤見人走了,從速又要擠疇昔跟陸霽斐說話,卻不防被一群公子哥圍住了路。
想罷,桂瑤狠狠剜一眼麵前的男人,嫌惡道:“彆擋著本女人的路,真是癩蟾蜍想吃天鵝肉。”
有小丫環捧一把纏枝蓮花的釉色執壺,走到陸霽斐身邊,垂眸撩發的扭著身子跪坐下來,替他倒酒。
男人手搖灑金扇,神態豐朗,漫不經心的端起玉杯吃一口酒,姿勢蕭灑不羈,惹得一眾女人又是一陣嬌嗔嬉笑。
像桂林郡如許闊彆皇城的處所,那裡來過這等風韻的男人,若她不抓緊,就要被坐在劈麵那些蠢蠢欲動的醜女人搶走了!
“瑤瑤。”桂瑤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敬完酒返來的桂老爺給打斷了。
那桂瑤還怕陸霽斐看不到,嬌笑著往前湊了湊,雙臂冒死往中間擠。“斐公子如何不睬我,光吃酒呢?”
蘇芩偷覷一眼那女子,看到她滿頭珠翠還不算,鬢角處擠擠挨挨的插滿了桂花,活像棵長了珠玉的桂花樹。叫甚麼桂瑤啊,叫桂花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