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mm。”夏達蹲在蘇芩身邊,揚起寬袖替她遮擋冷冽朔風。“人死不能複活,你……節哀。”
明廳內,傳來秦氏的聲音,高凹凸低的聽不逼真。
秦氏起家,聲色沙啞道:“來者便是客,請上香。”話雖如許說,但秦氏看向徐玠與陸霽斐的目光卻隱帶窺測恨意。
……
扶趴在棺桲前的蘇芩穿一件青素絞皮襖,身下一條沙綠綢裙。綢裙已濕,貼在雙腿上,隱顯出纖細弧度。十指翠綠摳著棺桲,緊繃到指尖泛白。青絲輕散,覆著凝霧,上身裙襖亦半濕,色彩漸深,襯出一方寶地。纖細脖頸露在酷寒中,沾著幾顆晶瑩溯雪,瑩玉肌膚,壓雪欺霜的白。
秦氏又哭又笑的點點頭,回身看向顧氏。
大老爺蘇博與二老爺蘇攢還被關在牢內接管檢查,秦氏豁出去臉麵,帶著一眾女眷,撐起整場喪事。
“蘇三女人,先進吧。”夏達之父,夏禮,身穿官服立於蘇芩身後,麵龐頹廢的點頭。
“……好。”一改先前三步一轉頭之態,郴王立時打了厚氈出去。
世人皆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
“我們女人本就體寒,常日裡哪次不是炭盆圍著,地炕煨著,何時受過這等苦。”綠蕪一邊說話,一邊抹淚。
“對了,大姐,本日另有一件事,”顧氏翻開視線,看一眼麵前的秦氏,撫了撫麵前的炕桌道:“我們蘇府現在這般艱钜,不若早早分炊了的好。”
蘇芩撐著身子起來,透過簾子,見婆子、丫環站了一地,麵色皆欠都雅。
“表妹,節哀。把穩傷了身子。”
紅拂打了厚氈出去,端過茶水,瞧一眼郴王,畢恭畢敬退出去。
秦氏皮笑肉不笑的應一句,隻當是此人在壓上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