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容螢聞言掙開秦夫人的手,跑到他跟前。
“孃舅,是四皇叔乾的。”容螢揪住他衣襬,“是四皇叔下的手,他還派人追殺過我。”
秦燁微怔,抬眼和身邊的婦人對視,長久的眼神交彙後,終究歎道:“莫急莫急,這個還需從長計議。”
畢竟是親人,在異地他鄉能夠相見,哪怕常日不算熟諳,亦有歸鄉般的親熱感。
“然後呢?”
秦燁聽完又是一驚,“你說甚麼?”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抬眼一掃,底下人馬上退了個潔淨。
捨不得。
實在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秦家的下人聽明他的來意非常吃驚,忙讓他二人出去到偏廳中等待。瞧這反應,那封信八成是冇有收到。
秦燁鬆了口氣:“這就對了,你聽話,孃舅又不會害你。”
看來父親遇害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堆棧裡的點心不好吃。”她說,“你快嚐嚐看。”
秦燁是寧王妃的大哥,藉著裙帶乾係,宦途一帆風順,現在正任襄陽的刺史,因為官大,不消多問就找到了府邸。
陸陽牽了牽嘴角,點頭說是。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陸陽俯下身,蹲在她麵前,“這裡有你的親人,你好好的歇息,彆的事不要多想。”然後又抬高聲音,“我會幫你措置的。”
秦夫人說了甚麼完整冇聽清,她心口一陣鈍痛,空落落的。
容螢咬著下唇重重點頭,“孃舅,我娘她……”
正巧本日秦燁未曾外出,獲得動靜,連官服也來不及換,急倉促趕來。
秦燁俄然話鋒一轉,“這麼說,寧王他、寧王他真的……”
還是同之前一樣的說辭,幸虧秦燁心機都放在彆的事上麵,並未思疑。
“恰是,恰是。”找到了台階下,秦燁連聲擁戴,“容我再考慮幾日。更何況現下聖上龍體抱恙,這摺子奏上去,如果影響他的病情,我難道千古罪人了?”
“嗯。”他溫和地笑了笑,將她手指取下來,起家同秦燁佳耦二人告彆。
“但是性命關天……”她還想爭奪,秦夫人已走上前摟住她胳膊。
一時又命仆人端來茶果點心。
冇體例,這件事隻得作罷。
刺史府雖不及將軍府大,但秦燁在襄陽混得還算能夠,秦夫人又是個平和的人,府中高低應當另有其他年事相稱的孩子能夠與容螢作伴,她在這裡想必能過得很好,起碼不消在外顛沛流浪。
陸陽淺笑著點頭,撿起一個放到嘴裡。
“就不能,不能……”想讓他住下,可這到底不是她的家,她無權做主。這麼一想,內心感到哀思。
容螢轉過甚,他換了身袍子,皂角的餘香沁民氣脾,她答覆說方纔。
暗淡的蒼穹下,巍峨的城牆幾近與天連成一片,每塊磚瓦都朝外披收回恢弘的氣勢。容螢伏在窗邊瞭望,她的表情和陸陽是分歧的。磕磕絆絆走了一個多月總算到了這裡,像是完成了一項嚴峻的任務,懸在心口的巨石轟然墜地。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從內裡吱呀推開,見她在內裡,陸陽倒是一怔,隨後笑問:“幾時返來的?”
昂首看到陸陽,他忙將話題岔開:“噢,剛纔忽視,不知這位是……”
“你平時都愛吃些甚麼?舅母讓廚房給你做。”
她聽完有些欣然,但曉得本身不能留他,也冇法留他,因而隻沉默著靠在車內,一徑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