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那人刀一挺,低聲道,快脫手!趁現在人還多,合力拿下他,不然更無機遇!
那一線忍者臉上蒙著黑布,但麵孔早已駭白,再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來。但糟糕的是,伊鷙妙的確不在。
拓跋孤微微一笑。曉得就好。他右手將刀一拔,黑衣人腹腔敞開,鮮血湧出,立時身亡。
拓跋孤站定,漸漸轉回身來。一身的血腥和充滿殺意的雙目令他顯得猙獰且可怖,但是他高高在上,又仿若一個無可對抗的君主,叫人望而生畏。他看著這四小我,漸漸地抬起了左臂。
四人中的一人先前吃了他很多掌力,現在已感勉強。但這四人自知難逃,還是排成了一排,整齊舉刀,俄然發一聲喊,向拓跋孤衝來。
拓跋孤哼聲道,你未免太藐視了我拓跋孤。也罷――我本也冇籌算留你們活口。他說著,左手一動,幾花樣眾早站不住,拔足向內堂擁逃而去。幾名一線忍者勸止不得,隻得硬著頭皮,拔刀籌辦應戰。拓跋孤卻大笑道,素聞伊鷙堂忍術超群,大家皆受嚴格練習;現在大難臨頭竟作鳥獸散,未免太令人絕望了吧!
拓跋孤起首想到的是淩厲。伊鷙妙這段日子,最大的目標就是淩厲和淩厲的劍;上一次冇能到手,以她的脾氣,決計是耿耿於懷。伊鷙堂找人的本領既然一流,那麼現在她說不定已有了淩厲的線索,向那邊而去了。
眾堂眾見他嘲笑,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此時隻聽右首那一線忍者竟也擠出一聲嘲笑來,道,堂主昨日便已分開,恐怕中間早已曉得――不然又如何有膽敢一人獨闖我伊鷙堂!
隻見拓跋孤追上了前麵奔逃的眾忍者,這一下登如虎入羊群,沾者不是死於刀刃,便是斃於掌風,無一倖免。四人看得駭然,隻覺殺人於此人來講,直如切菜普通輕易――而這些伊鷙忍者放在江湖上,也好歹是頗受人顧忌的人物。他們本身常日雖也殺人無算,但也從未經曆過這般場麵,不覺從腳心一向麻到頭皮,仿若碰到了鬼怪。
拓跋孤本身早又鑽入戰陣。幾個回合下來,全部內院的堂眾亦所剩無幾,且已戰戰兢兢,隻欲逃脫。他並不包涵,脫手暴虐,再將這數人儘皆添作刀下新鬼,隻不睬會那四人,再往裡闖,直至門路絕頂後園的門洞處,那綴在他身後的四人才終又喊道,不得入內!
話音未落,拓跋孤左臂一揮,數尺以外一名三線忍者合法其路,頭頸竟頓時斷裂,一顆頭顱咚地一聲墜了下來,濺起一地紅稠。周遭數人皆惶恐後退,一時候連這院子都屏住了呼吸,數十人地點之地竟冇有半點聲氣。
伊鷙妙呢?他問。
拓跋孤左臂挑開來招,右掌一推,全然不必在乎他們陣中互補之氣網如何結成,便已將之打散。左手跟著一揮。刀刃竟剖開一人肚腹。他伸手將這屍身推倒,手掌向下已捏住另一人手腕,反轉一扭,將他腕骨錯開。那黑衣人大呼一聲,刀已落入拓跋孤右手。拓跋孤反肘一打,將他擊倒在地,手中刀跟上,又取彆性命。
拓跋孤隨即轉入後園。
拓跋孤卻並不急著走。他又回到伊鷙妙的房間――隻要這裡的牆還是紅色,並無血跡。他伸手取下伊鷙妙妝台上的青銅鏡,右手悄悄一捏,捏下一塊來,於掌心碾成了青色的粉末,與墨一起研開。他取筆飽蘸了,不疾不徐地在牆上繪出一幅青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