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先自坐下了，道：“你請先坐。”

籌辦結束，瞫夢龍一聲令下，抽掉壩外的支撐木柱。

一隊人走得累了，正籌算安息一會兒。

老者笑道：“我不是要救你們，是為救村莊裡的數十口人。是以不必謝。固然救了這裡的人，內裡的楚國人怕是要死一些。恨不能三全。”

昨晚一夜，世人在一個狹口處用木石草泥築起一個高高的堤壩，邊築邊積水，一個通霄，積了數裡長的一個小水庫。又用乾木料紮了數隻木筏，放在水庫裡。

“嗬嗬，我當然是活夠了。隻怕，你是活不敷了！糾糾巴國軍人，何懼死耶？”

剛纔醒過神來，一股大水已到，河麵陡長四五丈，隻見數隻木筏上的巴國軍人，大聲呼喊，招搖而過。

老者自已端起一隻做功尚不算粗糙的褐陶茶水盞，還嫌燙口，漸漸吹涼，一點也不焦急。

瞫夢龍大喜，見禮謝道：“若非白叟家，我等不能生還故鄉了。”

老者請坐，瞫夢龍心中焦心，想聽他快說，不入坐。

老者悄悄放下茶具，笑道：“說到茶，還得感激你們巴國人。”

不到四裡，守在關隘的楚畏等十幾名水性好的軍人見木筏來了，拚了命撲進水中，連拉帶爬上了最後兩隻木筏。

世人當即拔劍。

瞫夢龍令軍人上筏。

老者笑道：“大丈夫泰山崩於前而麵穩定色，如此小難，將軍何多憂也！”

楚國人鄙人麵兩三裡之地，就連不值夜的軍人昨夜也未敢大睡，聽到上麵“霹雷隆”聲音由遠及近，不知何事。

“巴國人多次來搶糧食、搶畜禽、搶女人，估計除了石頭，甚麼都搶。與此同時，他們也帶來了辨認、蒔植茶樹的技藝。不過，你們巴國人，真不是甚麼講究人，最早是將茶葉子蒸來吃啊！嗬嗬嗬！”老者調笑道。

“此話怎講？”

瞫夢龍聽完，心中先一喜，隨後又疑道：“白叟家所言，雖有事理，但我見河水並不大，一個通霄，能積多少水？”

這時，有人大呼道：“大水來了！”

瞫夢龍驚道：“此又是何意？”

大水流下十多裡，河麵漸寬，再加分流，安穩了下來。

費無庸令沿河溝尋覓失落者，自領雄師向下流追去。

老者思忖了一會兒，道：“請將軍借一步說話。”

老者嗬嗬笑道：“巴國尚不能保，你能保我甚麼繁華？”

瞫夢龍脫了險境，全部登陸，尋路回撤，未再遇楚軍，用時四夜五日，纔到了一個處所。

“現在輪到楚國人搶巴國人了，搶我們的地盤，搶我們的鹽水！”瞫夢龍回敬道。

老者笑道：“將軍還是不明地形。瀑佈下方不遠，有一條暗河，流走了大半的水，隻需大木亂石，便把那下水口堵了。水枯季候，本地人常常如此，殊不費事，木料現場的就有。”

瞫夢龍如此一想，反而耐下心來，問道：“這裡也有茶飲？”

老者又笑道：“又哪一個都城能保。”

瞫夢龍心想，他或是個有來源的隱士，不好再問，又想到或是被楚王罷了官職，道：“夫子高人，何分歧我一起到巴國虎安山，我保你繁華。”

瞫夢龍聽他說話，與普通的鄉間老者較著分歧，且看來硬的定然是行不通了，止住楚畏，對老者不硬不軟道：“就教白叟家，事至今時，你可有自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