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部族的行人各領了人，同路解纜，下到大江邊上舟。

夫人墮淚道：“你捐軀救她，還代她受過，她能不能出險，是她的命。非論成果如何，不能怪你。我感激你為夢語所做的統統！今後，虎安宮不以奴待你。”

分離時，果艮風對共通道：“人無信不立，共氏向來最講信義，秦晉之好，婚姻之盟，非為兒戲，既然桃花回酉水了，還請兄台向共君美言，讓桃花與我家公子儘快結婚，虎安宮感激不儘。”

到了暖雪亭，主客坐下說話。

“八公子說：‘紅麵虎武功可貴，若還活著，當然是大大的功德。但是，人能夠用，不成能昭雪；枳都不比石城，要龐大很多，二哥、六哥固然皆去了，但權勢犬牙交叉，我如履薄冰’。八公子所言，正中關鍵。我料，憑樊雲彤的脾氣，他也不會再回枳都了。”

諸事畢，瞫夢龍、若春沛回虎安山草原。

再議論了一些對巴楚方麵戰事的觀點，見天晚，瞫夢龍告彆。

又一次說到如煙施計劫瞫夢語的事，夫人道：“人越長越大，膽卻越長越小。當時，我們對夢語進江洲的事，如萬劍穿心，但毫無體例，也不敢想體例，倒是如煙敢想了，度群芳敢為了，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管如何說，總比夢語跳了丹涪水好。人力已儘，天意難測。”

夫人早就看起如煙的模樣、氣質、品德、言談舉止等各個方麵，越來越喜好，聽樸雪梅提起認義女，已然動了心，這時道：“不然，你祖上是庸國貴族，父親是楚國大夫，你本就出身崇高，正如從楚國飛進虎安山的一隻鳳凰，不該當為奴。讓你親人存亡拜彆，是虎安宮的大錯，如此，也算是改錯。你不肯意，是還在記恨把你的親人打入天坑？”

如煙本就聰明過人，又經了兩場磨難，越加懂事，竭儘孝道，不但夫人非常喜好，瞫夢龍父子也非常對勁。

楚國女子如煙回到虎安宮，瞫夫人細問當時夢語出府的前後事情，方纔曉得此中細節。

侍女鄭梨花也儘力敲邊鼓：“這類事，也有先例。當年，虎安伯瞫隆初登寶位，境內兵變四起。我們鄭氏有一名與瞫訶差未幾齊名的軍人，平叛有大功，他看中了萇氏一個斑斕的女子，但萇氏當時全數被認作兵變的罪人，厥後萇氏人多少年後立了一件大功才脫了罪，是以當時鄭氏大家都堅了心反對，瞫隆便認那女子為女，然後賜婚給那名軍人。”

巴秀留客用餐，瞫夢龍因承諾了即將赴石城虎帳就任的鄭戎之約，告彆出來。

“不敢亂猜。”瞫夢龍謙善道。

共桃花、如煙與鄂桂花告彆，相擁哭了一場，不在話下。實在，最難捨的是鄂桂花，她發誓不再回枳都，好不輕易有了兩個知已，一朝彆離，恐怕很難再見麵。

夫人聽樸雪梅、鄭梨花你一言，我一言說了一會兒，道：我早看出，如煙是非常之女子。我看行。”

夫人由是表情漸漸好起來，與如煙真如親生母女普通。

夫人回身，對向來不隨便插話的如煙道：“如煙，你願不肯？”

如煙曉得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答允先回虎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