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瀅到底還是幼年,對新奇事,挺有興趣探聽。
甘忌暗叫一句,冇想到,這女人見的真多。
李繼儋在杜宇寧冇許婚事之前,段青萍是教中公認的教主夫人。
“冇有”
“甘拜風讓我去太原,本來就不肯意,往龍潭虎穴,水裡火裡的闖。我一鄉間人,鬥不過你們的城府,能當個牛倌,滿足了。”
他想說出“冰雪聰明”,卻忘了到底是“冰雪”,還是“雪冰”。
“段青萍,可冇你標緻哦!”
“不像是遼軍,彷彿,是庫莫奚族人,奇特,他們如何來了!”
“有你如許標緻的大美人啊!”
甚麼“反王”、“豪傑”、“十九家”,都不是真的,隻是聽陳善閉說《說唐》聽熟了,怕杜瀅也聽過,隻好略加竄改,掩人耳目。
“冇事,此地離山室還遠,那我給你講講吧!”
甘忌明白,不去理睬,又說:
馬隊一過,兩人行動婆娑的走了出來,甘忌俯身,察看土路上馬蹄的陳跡,明顯是向家裡方向去了,遲疑一會,打趣道:“你們的家事,殃及池魚了。”
“燕山書院,你……?”
“冇有”
“看的出來,他很顧忌(繼儋)你。”
“這個……他冇和我細說過,我不諳世事,聽的少,不像小哥你,懂很多。”
“莫非你不是東西?”
“你在那封手書上安撫我.......感謝了,但如果交到國主那裡,恐怕,你要蹲大獄。”
“彆的我不曉得,隻說一點,通天教立教二十三年,北武林盟呢?兩百年了!現在兩方一北、一南,分庭抗禮,你家吃這碗飯,該明白,二十三年,最多,修成地頭蛇,就算朝廷幫助,南邊情勢龐大,通天教要把控好各地權域,比親你一口都難。”
“這兒叫黑風嶺,早二十年,歸沙陀人統領,現在易了主,由契丹人搶了去,嶺上有反王十九家,六十五路豪傑,嘯聚山林,不搶百姓,專搶官兵。本來有好多住戶,唯獨不搶甘家,你猜為甚麼?”
“你有冇有甚麼愛好?特長?”
她笑容嬌聲,任誰都會心中一蕩。
“當然了,小哥哥,竇伯伯的五個公子還都是我師兄呢!”
三句話,把甘忌問的索然有趣。
“以是呀,隻能略施美人計。疇昔,有船幫、工幫,腳幫、江幫、店幫、牙幫。貧苦人,冇權勢,怕欺負,隻要不傷人,都好說。像三刀會,川苗盟、閩清鎮、九華仙門、金陵道、神機宮,地盤厚的不得了,滲不出來,如何辦,隻能捐軀色相,換句軟話咯。”
“人家論武功,論經曆,當然配的,莫非,也有難言之隱?”
咦?她曉得段青萍?
“錯了,因為這裡是塊風水寶地。真正的龍脈!你生在太原,是否曉得太原府那裡有龍脈?”
她取出了自述書,物歸原主。
“飛狐峽是兵家交戰之地,冤殺、錯殺、抱病被丟棄的兵士死不瞑目,靈魂不會前去陰界,隻在峽穀中浪蕩,是絕佳的采陰聖地,你身上有傷,正幸虧這裡涵養。溫韜是盜墓人,對死人氣味掌控很準,這黑風嶺,就是他遴選的。”
“至於何為陰陽人,你也明白吧?”
“難怪你懂,本來是竇老爺的弟子。”
“你平時出來玩麼?”
兩人說的鎮靜,調門一聲比一聲高。
“北武林盟總壇!”
“我家?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