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怪不得!”老者一拍大腿叫道,“我說那些兵勇如何冇有難堪你呢,因為你是向城內方向走。如果你向城外方向走,恐怕早遭不測了!”
“哦。”袁晨恍然大悟。
“出甚麼事了?”老者反問了一句,又自問自答道,“出大事了!小哥,你還冇傳聞吧?羅汝才反了,新順王一紙令下,起兵剿滅。就在昨晚,羅汝才及部眾都被剿殺啦!”
袁晨重新調劑了一下坐姿,擺出了一副聽故事的姿式,老者講了起來:“說實話,我這官做不做也就那麼一回事。近幾年,李自成的權勢生長得很快,畢竟‘均田免賦’的標語叫得老百姓心頭癢癢,獲得了百姓的支撐,他的軍隊才氣所向披靡。自打崇禎十四年斬福王後,李自成可謂順風順水,客歲又殺了陝西總督傅宗龍,本年年初,李自成已經在襄陽城稱王了,就是我所說的‘新順王’。而另一方麵,清兵頻頻進犯,客歲底又在山東掠走數十萬人。依我看,大明毀滅不遠矣,恐怕到了最後,就是李自成和清兵坐分天下了。”
正想著,突聽灌木叢外大喊一聲:“爾等休走!”袁晨大吃一驚,下認識地摸向了腰間的槍。
“哦,”袁晨又問,“那李自成現在在襄陽城中嗎?”
“是麼?”老者也低頭迷惑道,“如何會呢?”繼而又說,“不管如何,我得先走了。小哥,你保重吧。如果晚一會兒,恐怕我這把老骨頭走也走不掉了。”
“賊!”老者反覆道,“他就是個賊,隻不過部下的人多了,把他奉成了王,不過還是離開不了賊的本質。”
“哦?”袁晨迷惑道,“我這一起上碰到了很多兵勇,但是並冇有難堪我啊。”
“哈哈,你是被表象矇蔽了。”老者苦笑道,“李自成每到一地,先是剿除明朝官兵,也就是說先要打下城池。打下後,對於拒不投降者,一概殺無赦。然後就是在該城池中剿滅地主富戶,將其全數身家充公,然後分發給百姓們。”
“早就不在了,”老者說,“他在襄陽休整了一陣,就引兵向北去了。傳聞是奔陝西去了。明天的剿殺,隻是其部下依令而行。”
“但是我的家在城內,我的家人也都在城內啊。”袁晨說。
“小聲點小聲點!”老者又說,“冇見兩邊都是騎馬的兵勇嗎?對於我們如許的老不死的,他們都是睜一眼閉一眼,跑了也就跑了。可對於你如許年青的小哥,如果跑了,被追上的話,難逃一死啊。”
“哎哎!”老者趕緊捂袁晨的嘴,環顧四周後小聲道,“可不敢再叫羅將軍了,我們之以是要跑,就是因為本來我們都是羅汝才統領地區的百姓,因為此次羅汝才私透明將左良玉,我們都遭到了連累。就在昨夜,羅汝才身後,新順王部下對他統領區的百姓們連夜突審,明裡說要剿除叛軍,公開實在是斷根異己。本來擁戴羅汝才,對新順王略有微辭的公眾們,男丁大部分被強拉去從戎,女子稍有姿色的,也都被搶至軍中,剩下的老幼病殘冇用的,都難逃被斬殺的運氣。你說,我們不跑,莫非等死麼?”
老者冇留意她的神采,持續說道:“以是他們的兵勇纔會抖擻殺敵,不過僅是因為這個打天下,遲早要出題目的。試想,如果天下打完了,他們另有甚麼目標呢?他們的後代另有甚麼目標呢?這不是一個兩個兵勇的題目,而是自上而下的題目。現在李自成績是如此,每奪下一城池,先儘掠珍稀玩物,再遍嘗城中名記或官商家有傾城姿色的姨太太和蜜斯,然後再賞予部下。被禍害的女子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