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雄師北進，闖王雄師東行，兩邊合圍，應當不出數曰，便可攻陷都城了。”柳明搖擺著腦袋，洋洋得意道。

“但是我……”吳若傑看了看紅了眼睛的袁晨，急得不可，卻難以解釋。

堆棧仍未關門謝客，小二也仍未睡，忙接了馬韁繩疇昔，又號召二人入住。不消半晌，袁晨已然進到為她單獨籌辦的房間當中了。

“以是我一心回到軍中。”柳明持續說道，“一來了了此事，二來也好隨軍北上。依我看，明朝毀滅隻是時候題目，等闖王建國評功，我也想得了功名，做回功臣呀。”說著，大笑起來。

“你……”袁晨驚詫地看著麵遠景象的竄改，不知如何應對。但是在她的內心，已經為吳若傑的行動所打動。她感覺本身的心都要熔化了。

“你讓開！”吳若傑也紅了眼睛，對矮子大嚷道。可矮子就是不讓，任憑吳若傑猖獗地抽了他幾個耳光，也咬牙硬生生挺住。吳若傑越打越怒，越哭越瘋，竟然回身拾起寶劍，剛要抬手生劈下去，卻頓在半空，咬了咬牙，猛地轉頭劈向了李甲。隻聽“啊”的一聲慘叫，李甲竟被活生生劈開了脖頸，鮮血噴湧，倒地斃命。

段雪紅身子一抖，眼淚卻無聲落下，終究扭頭跑出院子。柳明見狀，一把拉起袁晨，也向院外走去。

袁晨看著他，口齒清楚，聲音卻非常生冷道：“我說，你不共同我死在一起，你不配具有我。自今曰起，我們分了吧。”說完，她轉過身去，淚如泉湧。

袁晨聽到這，一腔噴湧的肝火戛但是止了。是呀，她挖苦對方恬不知恥，卻未想過以她藝**的身份出身，又如何能配得起吳若傑大將軍的封號呢？固然她在藏春閣中一向潔身自好，全於自保，可說出來又有誰會信賴呢？

“將軍！”段雪紅轉喜為憂，大喊一聲，淚水也滑落下來。

“哦。”袁晨又“哦”了一聲，卻歎了口氣。一起北上，她離吳若傑越來越遠了。

袁晨卻默不出聲，單獨站在一旁，彷彿仍有苦衷。

“將軍！你要殺便殺了我吧！”段雪紅俄然也哭喊道，“我也不想活了！”

袁晨看了看麵前這個和最後見麵時相去甚遠的男人，不曉得是甚麼使他竄改成如此麵孔。不過或許不是對方的竄改，而是在這個亂世中身不由己。或許從未竄改的，隻要她本身。

走進城外的一片樹林，柳明一把將袁晨背在肩頭，飛奔起來，不知跑了多久，才終究停**來，擦了擦汗。

她長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解開衣物，退去褲襪，終究將一隻纖纖玉足探入水中。可正在這時，內裡俄然有人撞了門一下，力道不重，卻因為門上有鐵環，聲音非常了了。

“還冇減緩出來？”柳明問道，“還在想阿誰負心漢？”

“你如果想死，誰也攔不住你。”吳若傑說，“我也承認，確切和段雪紅有了伉儷之實，也怪我一時難過，未能忍住。我曉得如此做是對不住你，你若真是哀思欲絕，想以死了恨，我也不攔著你。但是你若死了，我也絕對不在這世上苟活！”說完，他一把拔出佩劍，橫於脖頸處。

“我們剛纔是從北門出來的，”柳明指著北方說，“我們一起向北，去往揚州。”

段雪紅停止了抽泣，思路很久，才扭頭恨恨地瞪了袁晨一眼，對柳明道：“我先行一步，便不打攪你們的美意了。”說完，哭著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