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袁晨一愣，問道，“你這麼說是甚麼意義？”

一起走來，甚為勞累，袁晨真但願一下子投身到那漂著花瓣的熱水中，好好洗洗。但是她曉得，這一洗，就是要把本身獻出去的第一步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成為那劉宗敏乃至李自成的玩物。她有點想吳若傑了。

袁晨看了段雪紅一樣，隻見對剛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她歎了口氣，緩緩除下身上的女兒裙裝，換上了段雪紅為她籌辦的衣物。

第一次和劉宗敏見麵，時候獨一如此長久，乃至連見麵前內心惴惴不安的袁晨都覺對勁猶未儘。但是劉宗敏就是那樣安靜，安靜的見她，安靜的讓她走了。

“如果你對殺人之事的熟諳僅限於此，就不要再和我回嘴了。”段雪紅說，“那麼，廢話少說，跟我走吧。”

莫非是宿命循環嗎？

順著兵士的駐營，一起走向城中心，便可見到一間大氣豪闊的宅子。宅子門口兵丁保衛周到，幾近連鳥雀都飛不出來。

“甚麼？”段雪紅當然冇看到《小兵張嘎》，她不明白袁晨話中的意義。

“哈，這你可錯怪柳瞭然。”段雪紅道，“他對我的設法毫不知情。”

“我……”袁晨一時語塞。

袁晨歪倒在綢緞床上，倚在蠶絲被上，有些不知所措，卻轉而笑了。或許阿誰男人已顛末端對女子轉機心的春秋了吧？不過她轉而又笑不出來了。那是劉宗敏嗎？那不是李端麟嗎？和阿健長相普通的柳明，和小女警長相普通的袁莫晴，另有這和李端麟長相普通的劉宗敏。那些早已在她的餬口中一個一個死去的人，在當代竟然又一個一個活生生站在她的麵前。這究竟是如何回事呢？

但是這世上每個美女都是身不由己，出塞的昭君、自縊的貴妃、另有那作為政治添頭的西施與貂蟬。當然，也有她――明末清處的這個聞名女子――陳圓圓。

“為甚麼？”袁晨一驚，問道。可當他看到那一胖一瘦兩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時，答案也便天然曉得了。她曉得，她被盯梢了，如果出城，定會有人勸止。

廳內此時無人，隻是在屏風後聞聲有人說話。段雪紅和袁晨也不敢坐下，隻在中間站立。過了一會兒，屏風後的話音大了起來，彷彿是一人在訓戒彆人，道：“如若不從他方調取糧草，省卻這些時曰，儘力攻城，豈有不破之理？”

“你……”袁晨看完麵前的景象，聲音都幾近顫抖，對段雪紅道，“你怎會變成如許的殺人狂魔？”

“但是，將軍……”另一人彷彿還要安慰。

“我曉得了，你們下去吧。”劉宗敏說完這句話，便又閉目養神了。

“對此我也感覺很抱愧。”段雪紅彷彿真有報歉的誠意，說，“不過他是在泄漏奧妙。抱愧。”

“冇甚麼。”袁晨說完，竟率先拍馬向城外走去。段雪紅白了她一眼，倉猝跟上。

一起北來，袁晨對世事見地頗豐，因為戰役的氣味跟著北進而更加濃烈，進到河北地界後，不時便可見到烏鴉漫天，野狗各處。這堂堂中原之地，竟然成了寸草不生、孤魂野鬼浪蕩之所。直到進了保定府，才終究有了人氣，但倒是兵士陣營繁密。至於百姓，都處於夾縫中儲存，民氣惶惑，幾近毫無喘氣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