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弱了吧，一點兒肌肉都冇有，”蕊蕊捏了捏九疊雲的胳膊，歎道，“是不是來個稍強一點兒的風就能把你刮飛了？欸？”

“你熟諳嗎？這處所你常來？”

蕊蕊上前一步，扯住淳璟的衣衿，將他的頭拉低，眯眼瞪著他，抬高聲音刻薄道，“你在青丘就冇幾個朋友，如何到了這兒，一會兒工夫就誰都是你的朋友了。小哥哥，你謹慎識人不清，讓人賣了！那傢夥，對你不懷美意！”

“冇有。”

九疊雲難堪地笑了笑。瞳孔俄然放大，倉猝閉上了眼睛，緊咬著牙關，牙齒高低顫抖，他的眼睛像是開了鬼眼，他看到林間儘是飄零的遊魂。

“我！”九疊雲一挺胸瞪著眼睛看著淳璟，舔了舔嘴唇，防備地掃了四週一眼，縮了縮脖子，底氣不敷道，“總比你熟諳！”

“我族古籍中記錄著一種術，能夠讓屍身複活。隻不過通過這類術法複活的人不過是行屍走肉，冇有靈魂，相稱於傀儡。”

蕊蕊得逞地哈哈大笑，上前拉住九疊雲的胳膊，將他從淳璟身上扯下來，拍了鼓掌，皺著鼻子嫌棄道，“欸，我說你是男人嗎？”

“但……”

“你剛纔說你叫甚麼來著？”蕊蕊友愛地拉著九疊雲的胳膊，笑問。

“你不是說它隻是行屍走肉嗎，冇有思惟嗎？”

九疊雲說，“我是不是開了鬼眼了？”

“當然是幫你嘍！你不是討厭他嗎？”

淳璟看著往前走去的蕊蕊抿了抿唇，轉頭看了一眼九疊雲，悄悄拍了拍他的背，“靜下來，甚麼也不要想，將腦袋放空。”他聽出了蕊蕊話裡的威脅，如果他真的給九疊雲吃了百毒丸，蕊蕊必然會下更重的藥，到時候九疊雲會更痛苦。

淳璟瞪著蕊蕊，咬了咬牙，將手伸進懷裡，給九疊雲拿百毒丸。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前麵傳出來，淳璟蹙了蹙眉，轉頭瞧見穿過樹林，跟上來的麵露錯愕的九疊雲。

他一低頭，嗅到九疊雲身上飄來的一股淡淡的香氣，他的瞳孔猛地放大，扭頭看著提著燈籠低頭尋覓線索的蕊蕊，擰緊了眉頭，難怪九疊雲一向不對勁兒，蕊蕊竟然給他下了致幻的迷藥，那是能夠抓住民氣靈縫隙的魔藥，會將民氣底的驚駭放大十倍乃至百倍，是一種足以讓人瘋魔的藥。

“那是你的幻覺，”淳璟輕歎了一口氣，不睬會九疊雲的鎮靜，持續往前走。

九疊雲心口一滯猛地展開眼睛，一低頭，腳冇跨出去，就倉猝退了返來。一來二去，腳步踏實冇能站穩，還咬著牙詭計撐下去，到底是搖搖擺晃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半張著嘴，狠惡喘氣著，心臟撲通撲通地狠惡跳動，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蕊蕊俄然皺起眉頭，鬆開了九疊雲的胳膊，往前走了兩步，皺了皺鼻子，細心嗅了嗅，轉頭對淳璟說，“找到了！小哥哥，把燈籠給我。”

他叉著腿，心不足悸地看著前麵，方纔那冒著寒氣的黑洞已經消逝不見了，他抬手擦了擦額上排泄的盜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蕊蕊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就彆過臉，提著燈籠往前走。

“啊呀！你這麼弱不由風啊！”蕊蕊眨著眼睛，無辜道。手裡的燈籠跟著她的行動肆意地搖擺，泄漏了她衝動的情感。

“我勸你還是彆給他吃，不然……”蕊蕊回身看著淳璟，歪頭提示他。她笑了笑，接著當真道，“找到了那東西殘留的氣味，一向追下去必然能抓到它的，隻不過……它隻是個傀儡，關頭還是要抓到前麵的把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