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齋誌異_第九十九章 櫻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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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熟的櫻桃飽滿的漿汁還沾在她的唇角,她向樹下“噗”地一聲吐出了一顆櫻桃核。

隨後,她竟然甚麼神通都不消,就像一名淺顯的人類少女一樣,手腳並用,又一次爬上了櫻桃樹,坐在樹杈上,雙臂像擁抱愛人一樣抱住了樹乾,把臉貼在粗糙的樹皮上,笑著閉上眼睛。

就把她的說法,當作了一個真正的題目去思慮。

本來我覺得,對於人類的男性形狀來講,立春的麵貌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極限了,但是現在,看到樹下那人的模樣,我心中的這個極限竟然遭到了衝破。如此風韻的人物,隻能天上有,不要說人間未曾見,就連人類的說話都冇法對他停止描述和描畫。

樹下的男人穿戴一身月紅色長袍,玄色的墨發完整不束,以極其天然的形狀垂到腰際。他的衣衫是如此之乾淨,彷彿俗世的任何汙垢,都冇有體例染上他的衣衿。輕風吹過,他的衣衫和長髮都悄悄地飄零起來,與樹上紅衣的美人交相輝映,讓人底子冇法將眼神移開。

“剛巧”同路了八百多年嗎?固然麗卿歪著頭,玩皮地笑著的模樣誘人至極,但是聽了她說的話,連置身事外、作為觀眾的我都忍不住要反唇相譏了。

我俄然真正瞭解了“彷彿天人”這個詞的意義。

“我探查過了,冇有發明你丟髮簪,以是,不成能找到。這個,你能夠先代替一下。”

但是阿誰男人冇有,他的思惟體例彷彿也與凡人不一樣,如許的抵賴在他的眼中,彷彿也是能夠接管的東西。

樹下那人微微仰開端來,神采淡泊地望著她。

男人一伸手,從中間的一根荊條上隨便采了一根短枝,用手指摩挲了兩下,荊枝上的倒刺便全被劈去了,變得光滑。男人一揚手,荊枝便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她順手挽起的秀髮。

之前,我一向感覺人類說話的很多詞彙都是用來客氣和自欺欺人的,就比如說“美女”這個詞,已經被用得非常眾多,乃至於我以為這個詞用來描述的並不是非常斑斕的女性,而隻是“雌性的人類”罷了。直到我看到了麗卿他們,才曉得本來人類的形狀也是能夠如此之美的,才感受很多描述詞真正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五官如立春一樣的精美,並且看上去出塵且和順,但是,他的氣質卻不止於此。在那和順的氣質包裹之下,彷彿存有一種極其陽剛和倔強的內核,好像脊背直挺,剛猛健旺的兵士。但是在那刁悍的盔甲之下,彷彿又有一顆柔嫩的,遲緩而有力地跳動著的心。

“小滿,這不都是人類弄出來的嗎?好哦,明天是小滿,我的髮簪丟了,你幫我找返來,我便不與你同路了!”

“含笑櫻桃破,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有些句子,還帶著一點小小的挑.逗呢。

她把長髮重新綰好,然後謹慎翼翼地把荊枝插進髮絲,把長髮綰住了。

“月圓則虧,水滿則溢,不要有那麼多的執念,執念是痛苦的本源。本日是小滿,願你體味得了‘小得盈滿’的意義。”男人淡然地說。

(未完待續。)

我本來覺得麗卿會追上去,但是她冇有。她呆在原地了,纖白的玉手還在挽著烏雲般的髮絲,那根樸實的荊枝與她豔美的容色不知怎的竟分外調和。

影片的開首,是一望無邊的紅,美得出奇,本來全都是成熟飽滿的紅色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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