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我卻睡意全無。綠蘿倚在我床邊睡得哈喇子直流,一點也冇有常日裡嘲弄主子的神情樣。我趴在書桌上,漫無目標地磨著墨,時而發笑,時而愁苦。笑的是明兒能跟容天衡見麵,愁的是,兩小我都約在十裡坡,叫我如何是好?
幸你個大頭鬼。我心急如焚,衝他們二人道,“不如也帶上我吧。”又深思著,兩個男的帶一女的,始終有礙觀瞻,因而補上一句,“另有秦姐姐。”
實在,若隻是單單叫我做個挑選,那事情再簡樸不過,我當然是去和容天衡策馬奔騰,頂風待月了。但容懷瑾那廝又非常吝嗇,若曉得我放了他的鴿子去跟他哥騎馬,隻怕不出第二天,我的頭就要被他扭下來當球踢了。
我情感衝動地拉住綠蘿的手,“約了,我跟他約了。”
“你要先和馬熟諳下,一會上馬纔不會讓它把你撅下來。”容天衡說著,撫了撫馬兒的鬃毛,對我道,“你來嚐嚐。”
容天衡笑道,“可貴郡主和秦蜜斯有雅興,我天然要作陪的。那麼,明日巳時,十裡坡馬場見。”說完,回身拜彆,悄悄地不帶走一片雲彩。
綠蘿用力從我手裡把本身的手指給摳出來,白了我一眼,“你們不是早約了嗎?”
丁公子於我,的確恩同再造。
“瞎扯,哪有?”
遠遠的,還未到馬場中,便隔著窗子瞥見木柵欄中間的黃沙地,有一匹玄色駿馬正在肆意奔馳,馬蹄過後,金沙飛舞。頓時一名青年,身著淺青色騎馬裝,箭袖長靴,腰間束著墨玉腰帶。一頭黑髮儘數束入冠中,低身扯繩,英姿颯爽。
“端慧兩年前離京,去她姑媽家裡。她姑媽纏綿病榻,又膝下無子,她為了顧問,一向冇空回京。”